吳長峰一走,村長當即問道:“那人不是我們村的!”
江寧無語了,“是不是您還看不出來啊?是我朋友的兒子,在鏢局做事,剛從外麵回來,特地過來一趟,村長,縣衙那邊究竟啥情況咱也不知道,還是先瞞著為好,等消息出來再做打算。”
村長又是一陣歎息,“你說這縣試結果出來,知府大人說不認就不認,萬一縣太爺沒了,他許諾的免除賦稅還能作數嗎?大家夥兒今年可都在外頭忙,地裡的活都沒好好捯飭,若是臨了新的縣太爺翻臉不認,我們可咋整呀?”
江寧聽完,也跟著擔心起來,她家今年除了水田種了稻子,其他田地都讓她整成試驗田了,連豆子都沒種,這要是收稅,她得出好多銀子。
因著這事,江寧難得失眠了,也沒心思進山。
好在吳長峰的速度很快,隻兩天就再次上門,看他的臉色,江寧趕忙問道:“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好消息!”吳長峰咧嘴一笑。
江寧趕忙去把病歪歪的村長喊過來,同吳長峰說道:“你是不知道,這兩日我們村長因為太過擔心縣太爺都病了!你有啥好消息趕緊跟我們說說。”
吳長峰連忙說道:“那日來的是咱們衢州府的同知趙奎趙大人,就是衝著縣試來的,好像是知府收到舉報,說咱們縣太爺偷換縣試卷子,當下就要將他押解至府城問話。
好在危機時刻一人出現了,那人叫什麼我沒打聽到,隻知道以前是個京官,便是知府大人都得賣他三分薄麵,那人說的話趙大人不得不聽,有他替縣太爺撐腰,趙大人也無可奈何,但縣太爺卻主動表示要隨趙大人前往府城說明緣由。”
“你說這麼多還是沒說縣太爺為什麼要換卷子!萬一縣太爺出事,我們可咋辦呀!”村長急死了。
吳長峰忙安撫道:“村長彆擔心,這個原因現在都傳開了,說是縣太爺頭一次主持縣試沒有經驗,特地提前出了好幾份卷子送到學政手上。
學政審閱過了,縣令大人才從其中挑選一份送往府衙批複,按照齊國科舉規定,縣試的卷子隻要是上一級科舉主考官批複即可,所以縣太爺準備的那些備用卷子其實都是符合要求的。
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縣太爺讓人準備了三套卷子,其中兩套備用,知府大人批複的那份主考,誰知道臨考前縣太爺檢查,發現其中一箱卷子的封條被動過,因著時間緊迫,他隻好放棄第一套卷子,選擇備用的第二套。
此番縣太爺去往府城也是想找學政大人替他作證,畢竟情有可原,知府大人也不會為難縣令大人,你們儘管放心。”
江寧還在消化這些消息,村長卻長舒了口氣,一把拽下頭上的紗布,“沒事就好,我現在就出村找他們去!”
“村長,您還生病著呢!”江寧忙追出來。
村長擺擺手,“生啥病!老頭子我好得很!一口氣吃兩大碗飯都沒問題!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搭理我!”
江寧眼睜睜看著村長步履生風下坡,氣定神閒地離開,好半天才收回視線,確定外麵沒人了,她忙轉身回到院子,在吳長峰麵前坐下,“上次沒來得及說的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吳長峰看江寧的眼神有些複雜,“這次去京城我把鏢交出去,第一時間就去打聽黃家的事了,您也知道京城那地兒,隨便扔一塊石頭,砸到的都有可能是個官,甚至還有皇親國戚,您說黃石是個禦史,我就一直打聽這個人,時隔十五六年,滄海桑田,能記住這麼一號人的還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