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董澤和高勇皆詫異地看向楊三鐵。
楊三鐵有些窘迫,紅著臉道:“以前我們家可窮了,我阿娘分家的時候一窮二白,我們全家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日子彆提多難了,是我阿娘一點一滴把這個家撐起來的,我想她肯定很喜歡跟她一樣的女子。”
高勇摸著下巴沉思,“跟你阿娘一樣的女子.....那就是桑浦許家的周娘子,她跟你阿娘一樣,年紀輕輕守寡,守著一雙兒女硬是咬牙把日子過了起來,我說她跟你阿娘像是因為當初她男人死了,族親盯上他們孤兒寡母的家產,她又沒有娘家可以給她撐腰。
這種情況換成一般女子早就撐不住了,可她竟然冒著得罪族親被族人孤立的風險,硬是跑去縣衙擊鼓鳴冤,不管不顧大鬨,鬨得許氏族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最終許氏族長出麵,周娘子才保住了家產,但此舉肯定得罪了不少許氏族人,正當外人擔心的時候,她卻雷厲風行,把家產全都變賣,帶著一雙兒女去了桑浦討生活。
桑浦靠海,都是漁村,漁民沒有田,周娘子就跟當地的漁民一起下海,賣家產得來的錢全都供兒子念書,聽說她兒子也在麻浦念書,不知道你們認不認得。”
楊三鐵和楊四莊對視一眼,猜測道:“難道是許諾山?”
楊四莊點點頭,“學堂裡好像就他姓許,是個性格溫和的哥哥,他還幫過我。”
“估計就是他,錯不了了。”高勇道:“你們要請的話可以請周娘子一家,其他的應該還有幾個,我再去打聽打聽。”
楊大頭趕忙作揖,“那就多謝高叔叔了,若是誰家日子難您告訴我們,我阿娘不會踐踏人家的自尊,但會額外照顧幾分。”
“江娘子素來深明大義,心懷慈悲,我懂!”高勇立馬招呼幾個兄弟出去打聽。
兄弟三人從董澤這邊弄到名單,當天就在縣裡訂了一間客房,買了東西回去寫請柬,離得近的人家他們先去送,離得遠的再分開送。
等他們三個趕回榕樹村的時候,楊二蛋已經回來了。
楊大頭二話不說給他塞了一堆請柬。“明日你去送請柬,老三老四也去,我得到嶽家一趟。”
為了不耽誤時間,楊大頭天沒亮就帶著一堆東西趕著牛車去了柳家村。
平安縣出一個皇帝欽封的母儀夫人已經是人儘皆知的事,隻不過離得遠的地方收到的消息有限,像柳家村這邊,他們就隻知道平安縣出了一個母儀夫人,具體這人是啥情況壓根就沒人知道,又或者說他們打從心底裡認為這人跟他們沒關係,也沒人主動去打聽。
楊大頭過來的時候,柳家人都懵了,看到牛車上的東西就更是不明所以,這不年不節的是鬨哪樣?
隔壁丁氏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鬨,見楊大頭帶了一堆東西,當即陰陽怪氣地說道:“臭顯擺!”
楊大頭:“.....”
柳母瞪了丁氏一眼,同楊大頭說道:“不用管她,讓她酸去吧!我去叫葉子她阿爹和大哥。”
柳家的田就在附近,柳母很快就把柳父和柳樹喊回來。
柳樹扛著鋤頭,剛進門就嚷嚷道:“怎麼突然來了?帶啥了?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