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蛋看事情差不多了,才緩緩說道:“這幾日我一直忙著莊子上的活,許姑娘出莊子我也知道,她每日出去是到城裡珍寶閣做活,一開始搭的是附近村子的牛車,後來莊子上有了牛車,她就坐莊子上的牛車出去。”
邱張氏不滿楊二蛋替許諾言說話,道:“什麼珍寶閣天天給她錢?這麼好的事大家怎麼不去?”
楊二蛋搖搖頭,“張大娘要是有珍娘的手藝也可以去,隻要能入了珍寶閣掌櫃的眼,你也能每日掙到錢。”
邱張氏幾個婦人壓根不知道什麼是珍娘,麵麵相覷,眼中全是茫然。
宮海寧都看不過去了,出聲解釋道:“珍娘就是司造女子配飾,例如發簪發釵珠花等等,跟繡娘一樣憑本事吃飯,好的珍娘日進鬥金不是問題,司造首飾一般都是男子,女子也有,但不多,沒想到許姑娘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兩個嚼舌根的婦人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大烏龍,她們還因此得罪了有手藝的許諾言,當即憤恨地瞪向邱張氏,“都怪你!要不是你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們也不會信以為真到處說!”
二人罵完邱張氏立刻去跟許諾言道歉。
許諾言對她倆沒什麼好感,但人家都賠禮了,她也不能一直揪著不放,便冷著臉說道:“二位的道歉我收了,希望以後不明真相的時候莫要背後亂說話,我家無權無勢,就算得罪我也沒關係,旁人可就不好說了!”
“是是是.....許姑娘說的是!”二人麵紅耳赤,趕緊離去。
邱張氏卻越發不忿,“你們都向著她!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阿娘!還有完沒完!你現在馬上收拾行李回去,我不用你照顧。”邱童生火了,撂下這句話氣急敗壞離開。
邱張氏生怕兒子真把她趕回去,趕緊追出去,“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麼辦.....”
花永年猛灌了一杯水,怒罵道:“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日我可算是見到什麼叫胡攪蠻纏了!真是氣煞我也!”
花永年越想越不得勁,扭頭同宮海寧說道:“走!喝一杯!諾山兄要不要一起?”
許諾山上前作揖一拜,“今日永年兄也是替舍妹說話才被罵,理應我請你們喝酒。”
許諾言直接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這是今天掌櫃給我的一兩銀子,給你們喝酒!”
看她這麼霸氣,一眾男子全都側目不已。
楊三鐵驚訝地問道:“許姐姐,珍娘這麼掙錢嗎?”
許諾言看向他,耐心解釋道:“珍寶閣的規矩是每個珍娘做的東西賣出去都能拿一成,前提是花樣是我們自己想的,若是自己想不到可以做珍寶閣給的樣式,那樣隻能拿工錢,工錢不多,所以我做的都是自己想的花樣。
今日我做的簪子賣了六根,掌櫃理應給我一兩多,我隻拿了一兩,剩下的先記賬,湊夠一兩再結賬。”
“原來如此!許姐姐,你真厲害!”楊三鐵佩服有本事的人,尤其是有本事的女人。
許諾言笑笑,不由分說將荷包塞到許諾山懷裡,挽著周娘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