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翟氏氣憤地瞪向董澤,“你們一家怎麼能如此歹毒?當年家主確實做得不對,但並未趕儘殺絕,董峰是自己想不開死的,與我們有何關係?你如今卻想要那麼多人跟著受罪,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董澤氣笑了,“第一,我們隻是把我爺爺釀酒心得交給廣恩候而已;第二,董氏一族落得如今地步是他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我什麼都沒做,為何要良心不安?”
“你.....”翟氏很想罵董澤,但楊二蛋還在,她又不能說董澤教廣恩侯釀酒不對,氣到差點咬斷牙根。
楊二蛋回頭看向謝玉成,“謝大人,我阿娘信裡應該與您詳說此事對吧!”
謝玉成微微頷首,老神在在道:“廣恩候確實提及了此事,侯爺的酒樓開張,推出自釀之酒小老翁,因為口感比之雲澤夢要略勝一籌,董繼鴻惦記小老翁配方,使了陰招,結果被當場揭穿。
再加上與白家沆瀣一氣作惡,賣良民為奴,以錢財美色賄賂官員,惡意競爭等等,其罪罄竹難書,皇上震怒,派左都禦史前往雲澤府調查。
董氏一族敗落已是事實,隻是在調查還未出來之前皇上沒有下旨罷了,你們現在不想著怎麼善後,卻千裡迢迢跑衢州府找董澤算賬,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董正順和翟氏麵麵相覷,說什麼都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董澤聳肩,“你們愛信不信,要鬨也可以繼續鬨,反正我身無長物,隨便你們折騰。”
董正順蹙眉,看了楊二蛋一眼,驚疑不定地問道:“你們真的把釀酒配方交給廣恩候了?再無回旋的餘地?”
董澤重重點頭,“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隻是教了釀酒的法子,那小老翁是廣恩候自己釀的,與我們無關。”
董正順的心瞬間沉入穀底,他們來時還以為那酒是董澤一家與廣恩候合作,他們出配方,廣恩候負責出售,雙方是合作的關係,若是這樣的話他們還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董澤收回配方交給董氏酒坊或者跟董氏酒坊合作。
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蠢,直接把釀酒配方給了人家,讓他們白跑一趟,若是謝玉成說的事都是真的,他們隻怕日夜不綴往回趕,隻怕也來不及給自己家找後路。
越想董正順越慌,當下也顧不得翟氏,扭頭就往外走。
翟氏急了,“族公!你怎麼能走了?咱們的事還沒辦呢!”
董正順停下來,沒好氣地吼了一聲,“還辦什麼辦?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廣恩候鬨去!你們家的破事我是管不了了!”
董正順一走,翟氏就算不想走都不想,隻能灰溜溜地跟著離開。
鬨心的人不見了,董澤立即同楊二蛋抱拳作揖,感激到痛哭流涕,“多謝廣恩候替我家祖父主持公道,還我們一個公道!”
楊二蛋虛扶董澤一下,憨笑道:“董大哥不用那麼客氣,之前酒還沒出壇,我阿娘也不知道幾位伯伯竟然將這麼重要的酒方教給她,她在信中與我說了,讓我跟董伯伯商量小老翁的分紅。”
董澤麵色驟變,連連搖頭,“侯爺幫我爺爺伸冤,就是對我家最大的報酬,酒是侯爺自己釀的,與我家無關,分紅什麼的切莫再提。”
“可是.....”楊二蛋還想再勸。
董澤一臉堅決,“二公子彆再說了,您若再勸,我就得舉家逃離平安縣了。”
謝玉成見二人如此客套,不由得嗬嗬直笑,“董澤說得是,侯爺仗義之舉結了董澤一家的心結,這比什麼分紅都重要,酒確實是侯爺自己釀的,董家幾位長輩之前也說了,便是他們自己釀也釀不出侯爺那般口感,二公子便是執意要給,董家也不會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