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改規則……看來她親愛的這位朋友腦子裡除了戀愛還真沒彆的什麼了!
——
到許汀白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因為來過一次,林清樂對這也就熟悉了些。她把東西現在客廳放下,但沒看到人。
“許汀白。”
客廳空蕩蕩的,他人不在這裡。
“許汀白?”
還是沒人回應她。
他家有點大,林清樂不好意思亂走,隻好給他打電話。但打通了沒有人接,隱隱聽到手機鈴聲後,她便尋著那個聲音往裡去。
她很快就走到了主臥的位置,主臥門半掩著,沒關。她推開了一些,朝裡看了眼。
房間很大,窗簾緊閉沒有什麼光線,但因為開了房間門,她還是能看清裡麵的。房間中間擺了一張床,床上被單有些淩亂。
他人沒在床上睡,而是……坐在了另一側的地板上,她隻能看到他的背影,靠在床沿處,手機則在床頭櫃那響著。
他聽不見嗎?
林清樂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立刻推開門跑了過去。
“許汀白!”
她繞到了他前麵,看到他沒什麼反應地靠在那。她著急地蹲了下來,伸手去摸他的臉……
燙的。
“你是發燒了嗎?醒醒,許汀白!”
她的動靜總算夠大了,眼前的人也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抬眸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是冷的,昏暗的環境下,漠然到有絲瘮人的感覺。
林清樂愣了下,幾乎是一下子就被拽到了過去的某個場景裡。她呆呆地看著他,喉嚨像被哽住了。
“你來了。”許汀白開了口,眼神因為晃過神而柔和了很多。
他開口說了話後,林清樂也一下子從過去抽離了出來。
他看得見了,他長大了,他不會被人欺負了……林清樂在心裡暗暗跟自己講了一遍,可腦子裡還是出現小時候她去他家,發現他在家裡被他父親打得奄奄一息的場景。
“你怎麼回事啊,你發燒了你知道嗎?”
許汀白喉嚨有些不舒服,輕咳了聲:“知道,昨天腸胃的原因。不過吃過藥了,沒事。”
“你像沒事的樣子嗎……而且為什麼坐這啊。”她嘟囔了句,“嚇死我了。”
“這樣嚇到你了嗎。”他略疑惑地問了句。
林清樂自然不會說自己腦子裡突然跳到了以前的事,她撇過了頭:“我以為你昏迷了,所以嚇到了。”
許汀白了然:“我隻是吃過藥後在這坐著看了會電影,沒想到藥效挺厲害,睡著了。”
林清樂看了眼前麵的投影,要無語死了:“有人發燒了還這樣子的嗎……”
許汀白說:“我在等你,沒想著要睡的。”
“那你現在躺床上去吧。”林清樂皺眉,拉過他的手臂要把他拉起來。
但她沒想到許汀白一點力都不發,她用力拉了一下沒把人拉起來,反而被作用力拽了回去。
“唔——”
她一滑,人差點整個撲到他身上去,好在……手死死地撐住了床的邊緣。
“小心點。”許汀白坐直了,伸手扶住了她,而她看著他驟然離近的臉,耳根刷得一下就紅了,立刻彈了起來。
許汀白的手停在空氣中,他看著她紅通通的耳朵,嘴角極淺地揚了下:“我頭暈起不來,你拉我一下吧。”
林清樂訕訕道:“我剛拉了啊……你有點重。”
“剛才沒準備好,現在可以了。”許汀白朝她伸出了手。
林清樂抿了抿唇,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還是於心不忍了,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好吧,那你起來。”
“嗯。”
她用了力,也感覺他借了力。
從地板上站起來的瞬間,他放了手。林清樂這邊還用著滿滿的勁呢,突然被這麼鬆開了,人慣性就往後倒。
但她都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後腰就被他的手掌壓住了,他的手掌很大,隨意一攔,她便穩穩地站住了。
“策劃案帶來了?”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林清樂僵直著背,兩人靠得極近,她的鼻尖此時離他衣料也不過三四厘米……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清清冽冽的味道了。
“帶了的!”她推了他一下,從他的禁錮中逃脫了出來,“在,在外麵,我去拿。”
林清樂很快轉身往房間外跑去了。
許汀白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下。
他想,他可能有些知道夏泉說的,自己以前有的但現在沒有的特質是什麼了。
瞎是不可能再瞎了,但是,可憐還是可以可憐的。
——
林清樂拿完策劃案回來的時候,許汀白已經在床上躺好了。
她看著他生病了慘兮兮的樣子,覺得這個時候談工作又不是很合適了。
“不然我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吧。”
許汀白靠在靠枕上,拍了下床沿:“沒事,你過來吧,我可以跟你聊。”
林清樂:“可你還在發燒。”
“吃過藥了,等會就能退。”
林清樂擰眉,卻不想由著他了:“反正這事周一回公司一樣能說,到時候也來得及,今天還是不談了。而且你現在腦子都燒壞了,可能也說不出什麼好的。”
許汀白:“……”
林清樂這麼想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交待道:“那你先睡,我回去了。對了,你醒來後還是得量下自己的體溫,如果沒有退燒的話,你得讓人……”
“咳咳——”許汀白突然側過頭咳了起來。
林清樂急急上前幾步:“沒事吧?要喝水嗎?”
許汀白咳了一陣,緩過來後,有些虛弱道:“你能不那麼快走嗎。”
林清樂:“……啊?”
“我一個人住,周末也不好叫彆人到家裡來,怕麻煩到彆人。”許汀白眉眼疲倦,帶著一絲不太好意思的懇求,“但是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反複發燒,你留下來照顧我一下可以嗎?”
林清樂微怔。
許汀白苦澀一笑,淡淡道:“要是不方便沒關係,可能,等會也沒什麼事。”
他臉色很白,應該很不舒服。而她走了之後,空蕩蕩的房子裡確實就他一個人了。他剛才都還站不穩,自己想做點什麼應該會很麻煩。
林清樂這麼想著,心也就軟了:“也沒不方便……這樣,我就在外麵,你要是不舒服直接叫我,行嗎。”
許汀白看著她,點頭:“好,那辛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就茶了起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