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城,王家。
家主王騰,神色萎靡,眼神通紅,匆匆走出彆墅。
恰在此時,一輛加長的豪車停在門口,車門打開,陸陸續續下來幾位年輕人。
他們出來後,儘皆恭敬地站到一旁,靜靜等待著。
沒過幾秒,一個須發銀白、精神矍鑠的老者,杵著一根龍頭青玉手杖,緩緩邁步下車。
“陳老!”
一見到他,王騰當即帶著些許悲傷,迎了上去,哭喪道,“您要為我兒做主啊!”
嗒,嗒。
儀態非凡的陳老,用玉手杖敲打地麵,直到王騰聞聲一怔,他才沙啞開口道:
“你兒王彬,至今沒找到?”
“對。”
王騰算是看出來,這位天朝學院的名宿,並非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因此,儘管心中悲痛,他還是強忍著說道,“自打他消失後,我發動家族一切力量尋找,可依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有懷疑對象?”
陳老再次開口問道。
“沒錯。”
王騰狠狠地點點頭,“俗話說,升米恩鬥米仇,以前有個生意上的夥伴,我一向待他如兄弟,隻是因為有一次沒幫他,他便記恨上,從此處處跟我作對。”
“我這人心善,沒有趕儘殺絕,可沒想到啊時隔這麼多年,他竟對我兒子動手!”
說著,他咬牙切齒,眼睛卻是更紅了。
陳老眯著眼,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等王騰的話語說完。
末了,他雙手搭在手杖上,麵無表情道:“他,就是那個古董收藏家?”
“是。”
“很好。”
聞言,這位天朝名宿,王彬的老師,猛一張眼,目露精光道,“現在,你便帶我去跟他談談吧。”
“可是,他跟新到任的城皇”
王騰早有此意,但他想把話先說清楚,以免事後惹來麻煩,被對方怪罪。
“你這人,廢話可真多!”
但陳老右手邊的一個年輕女子,見他麵露難色、推三阻四,不耐煩地出聲打斷道,“莫說你們這小破城的頭頭,即便是三四線城市的城皇,在我老師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你可知,單單老師帶出的門生裡,就有幾位名列前百的大城皇?”
王騰麵色一僵。
他好歹也是一個身家過億的大族家主,平日裡與人相交,就算是官方的大人物,都給兩分薄麵,如今,卻被一個黃毛丫頭毫不留情地訓斥,心理落差實在太大。
“咳咳。”
陳老故作咳嗽,製止住這位女學生,開口道:
“平日管教不嚴,讓王家主見笑了,不過學院那邊事務繁忙,還需要我這把老骨頭發光發熱,所以王家主莫要顧忌太多,前麵帶路即可。”
“稍後便是有天大的事情,自然有我來擺平。”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氣裡儘顯篤定與睥睨,自信無比。
“這好吧!”
王騰一咬牙,決定孤注一擲,“最近調查我兒子的行蹤時,我發現那仇人在西邊還有一棟私人住所,離這不算太遠,極有可能”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坐上車,勢頭洶洶地趕往西區。
察,察。
路段平整陡峭,即便林辰拉了手刹,車子仍有下滑的趨勢,蠢蠢欲動的輪胎與地麵摩擦出窸窣聲響,在寂靜空曠的隧道裡,清晰可聞。
等待片刻,並無異常。
“死氣這麼濃鬱,或許我能從中剝離出一些有用訊息。”
林辰不願平白浪費時間,便探出神識,全力運轉四象化氣訣,往死氣濃度最高的地方進行查探。
應該說,頗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