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儘皆不凡,還不至於葬身在幾百度的火焰之下。
此等手段,隻是打亂他們的包圍圈,讓左禾和張誠得以短暫逃脫。
真正致命的,是火光,在他們在濃霧中,暴露了蹤跡——
砰!
百米開外,一道響亮的子彈出膛聲,驟然炸響!
彭!彭!彭!
左禾開啟冥眼,也隻是勉強看到,一顆手指長短的子彈,披著一層黃澄澄的奇異光彩,以數倍音速的高速,擠開空氣中的白霧,在空中留下一道金燦的軌道。
旋即,奇異子彈命中離她最近的一個「傳教士」,鑽進他的太陽穴,鑽出他的太陽穴,仍勢頭不減,徑直打在附近另一個較高「傳教士」的臉頰上,然後又飛出,擦著第三位「傳教士」的後腦勺而過,最終釘入地麵。
第一聲響,頭顱炸裂;
第二聲響,下頜粉碎;
第三聲響,腦洞大開。
左禾嫌棄地控製這些血肉遠離,然後毫不猶豫地朝槍聲響起的地方飛奔而去。
張誠一看,自然也連忙跟上。
“特異獵冥師!”
其餘「傳教士」中,離子彈第四近的那一位,看著兩死一殘的同伴,以及自身灼燒焦黑的皮肉,目光依舊柔和溫順,“我帶一批「狂信徒」去對付他,你們攔住這兩人。”
“若是不敵?”
“無妨,那位大人自然會出手。”
簡短交流之後,失去束縛的「傳教士」們有如離弦之箭,窮追著張誠的身影不舍。
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無需擔憂濃霧的阻礙,因此很快就再度逼近二人。
“逃不掉,留下來拖住他們,讓上麵那位朋友繼續射殺!”
左禾日常的辦事能力不及張誠,但她在一線戰鬥的次數極多,因此瞬間就審視清晰現狀,選擇回頭死戰。
張誠也不是新兵蛋子,亦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當即停滯腳步。
就這般,兩人各出手段,再度與數位「傳教士」戰作一團。
…
數十米的高樓上,關升趴伏在天台邊緣,眼前則是一架組裝完畢、足有一米半長的狙擊槍!
黝黑,冰冷!
“二死一傷,他們注意到我,正派人過來,注意阻擋。”
關升宛若一塊萬年不動的磐石,平靜地訴說著這番話語。
一旁的楊忠見霧中極為模湖的火光逐漸熄滅,忍不住問道:“你還能看得見敵人嗎?”
“我已經鎖定他們,可以‘看’到。”
“好。”
楊忠掄起手中長棍,快步走到天台唯一的入口,全神貫注,準備死守此處。
砰!
砰!
狙擊槍聲不斷響起,關升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蒼白,幾乎與濃霧融為一體。
楊忠不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便一語不發,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在我下方。”
“嗯?!”
不多時,關升與楊忠一前一後地反應過來。
關升迅猛地扭轉槍頭,但身體仍一動不動,楊忠卻抬棍便打,狠狠地朝向關升的腦袋砸去。
下一秒,關升正前方的外牆上陡然跳出一個神色癲狂的人影,差點就奪去狙擊槍,但就是這個差一點,讓他接下來吃下楊忠的淩冽一棍,仰頭掉了下去。
而還不等他的落地聲響起,四麵外牆再度紛紛躥出幾道人影。
楊忠想勸關升暫時撤退,但見他沒有絲毫動彈的意思,也隻得站到他的雙腿之間,如鬆筆直,長棍則是延伸的手腳,掄圓劈風,棍影滾滾,將三米內範圍守得水泄不通。
砰!
砰!
砰!
關升扣動扳機的頻率加快,三道震耳的槍聲,宛若驚雷,炸響在周遭死寂的濃霧領域內,久久回蕩。
“呼,呼,呼。”
打完這幾槍,關升的手無力地從槍身上垂落下去,深深地吞吐了三口氣。
“你沒事吧?!”
楊忠見狀心急,也不再節省力氣準備打持久戰,登時就吹脹雙肺,將長棍舞得虎虎生風,把糾纏的幾道人影全都抽打下去。
不過他這一招有些透支體力,收力之後,楊忠猛打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關升的背上。
“……”
關升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我這六顆攜帶意誌的子彈,都隻是讓我虛脫,而你這一下,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楊忠老臉一紅,連忙將關升扶起,問道,“下麵什麼情況?”
關升稍緩,臉色平澹,答:“十個首領,無一生還。”
“什麼?!”
楊忠這下震驚了,“你不是隻開了六槍嗎?”
看到他這番表情,關升目中閃過一抹自傲,“幾十年前,我剛年滿二十,在一場持久的戰爭中,手握步槍,隻有機瞄,一個月,用三百餘發子彈,狙殺二百餘人。”
“如今,我雖老了,但槍械遠勝從前,如今又獲得相關的特異能力,若是沒這濃霧稍加影響,六槍都算多的,五顆子彈才正常。”
楊忠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牛!”
“是挺厲害的。”
麵對這番誇讚,本來麵帶傲意的關升,猛地毛骨悚然。
因為第二句,不是楊忠說的!
兩人臉色慘白地看向頭頂,卻見那裡,有一位紫色兜帽的青年,正淩空著,笑眯眯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