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陳榮突然說道:“主持人,我突然有個想法,我想除了三位老師以外,肯定還有不少人想當隊長吧,要不咱們再增加個環節,讓大家表演下才藝,算是印象分吧。”
主持人愣了愣後,下意識地看向下麵的節目導演,見到節目導演沒搖頭,便看向眾人,“諸位老師有沒有意見?”
“我想大家都很樂意吧。”許琴笑眯眯地拿起話筒來說道。
她話都說出來了,其他人能說什麼。
顧西溪眼神若有所思,看來要是沒有她這個插曲,很可能許琴就是隊長之一。
這不明擺著是想搶位置嗎?
這個時候,許琴都已經開口了,顧西溪如果再拒絕,就顯得她氣弱,沒有膽量。
現在在直播,觀眾都看著,節目之後有不少觀眾投票的環節,如果她表現不好,那麼自然沒辦法拉到票數,對她拿到第一會造成不少負麵影響。
顧西溪心裡拿定了主意,舉起手來,“節目組可以提供任意的道具嗎?”
主持人這會子就算不能也得說能,他道:“可以,無論你們想要什麼,我們都會儘快幫你們弄來。”
這回表演比賽,他們節目組本來就預備了各種各樣的道具,剛好都能派上用場。
“現在有誰想增加才藝表演,加印象分嗎?”主持人環顧了下大屏幕裡的眾人,問道。
許琴皮笑肉不笑,對著話筒說道:“顧老師,要不您先上。”
她是怕顧西溪準備時間太過充足,有壓過她的風險。
“那我先上就我先上。”顧西溪站起身來,“主持人,我想挑戰。”
——顧老師一個星期的時間夠準備這麼多才藝嗎?
——西溪子太冒風險了,她的分數已經夠了,就算壓下去也隻會是壓彆人,沒必要第一個上。
——顧西溪就是愛出風頭,等會兒不知道怎麼丟人現眼。
——看了二十多個女嘉賓的表演,評委估計都審美疲勞了,什麼才藝表演都沒用。
彈幕裡有為顧西溪加油打氣的,也有替她擔心的,畢竟顧西溪的準備時間是真的短,一個星期夠準備什麼,粉絲們擔心的也有道理。
接連看了幾個小時的表演,彆說評委,就是觀眾也都累了。
“能給我找來一支嗩呐嗎?”顧西溪對工作人員問道。
“嗩呐?”工作人員呆滯了片刻後,道:“您等等,我這就去給您找來。”
“顧老師,用不用伴奏?”有工作人員過來問道。
顧西溪搖了搖頭,“不用伴奏,我樂器獨奏就行。\
“顧老師到底要表演什麼啊?”宋紅這會子是好奇不已,她湊過去對謝清辭問道:“謝老師,你和顧老師交情那麼深,你能不能猜到她要表演的節目?”
聽到和顧老師交情那麼深這句話,謝清辭眉眼露出幾分笑意。
但他搖頭道:“顧老師這人,我猜不透。”
“真的?你彆是故意瞞著我們。”宋紅戲謔地說道,“你這可不厚道啊。”
“我是真猜不到。”謝清辭說道。
彆人,謝清辭能把他從小到大的犯罪史都挖出來,可顧西溪,謝清辭連她晚上想吃什麼,都猜不到。
“歡迎顧老師登場。”主持人的話打斷了謝清辭的思路。
眾人隻見顧西溪穿著剛剛的黑天鵝舞裙走到舞台中央,她手裡拿著嗩呐,對眾人說道:“臨時起意,沒什麼準備,我就給大家吹一曲《一池水》。”
——《一池水》,這曲子沒聽說過啊?
——這是顧老師自己編的曲子嗎?
——我怎麼感覺這個《一池水》有點熟悉。
觀眾們好奇不已,有的人還跑去百度了下《一池水》是什麼曲子。
但更多的人都不必去百度了。
當顧西溪吹出一小段後,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這特麼不是喪事專用曲嗎?
這悲涼滄桑的曲調,這尖銳逆天的嗩呐聲……
就算不是農村人沒看過喪葬儀式的,電視電影也都聽過這曲子!
顧西溪節奏吹得那叫一個熟練。
她上輩子在孤兒院裡,窮得實在不行的時候,接過兼職,跑去幫人辦喪事,哭靈,還學了吹嗩呐,她也就會這一曲,不過,這一曲也就夠了。
等一曲嗩呐吹完,整個場子寂靜無聲。
觀眾老爺們和評委嘉賓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是不是表演的有些單薄,用不用我給你們表現個哭靈加深下印象。”顧西溪問道。
主持人連忙跑過去拉住顧西溪的手,“顧老師,嘴下留情。”
他怕今天大家夥全都得被顧老師給送走。
這誰能想到,一個增加印象分的環節,顧西溪竟然會出這麼一手,怪不得剛才謝老師一直說猜不到顧老師的想法,這正常人誰能猜到顧老師這操作。
“這印象夠不夠深刻?”顧西溪看向評委們,轉了下手中的嗩呐,笑眯眯地問道。
評委們紛紛點頭,“夠了,夠了。”
這一曲吹的,他們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