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掌大喜:“清允真君說的有道理!是我想的不夠周到,差點被喜悅衝昏了頭,忘記了最重要的是安撫百姓!”
“城主抓獲一批邪修,大破盜酩獸一案,勞苦功高,不愁沒有慶賀的機會。”
酩城城主被清允真君誇的喜上眉梢,飄飄然的離開。
林柒默默的學習清允真君拍馬屁的功力,不由暗暗歎服。
正巧來尋人的牧謹聽到這番話,對清允真君的濾鏡又大了一倍,當即動了拜入天一宗的念頭。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
“進來!”
清允真君抬手品了一口茶,掃到略顯拘謹的牧謹,“牧道友,你此時來尋我,是做好決定了?”
牧謹正色的點了點頭,“回稟真君,我確實有意拜入天一宗!”
“不過有些事情,我也要坦白。”
清允真君抬手示意他落座,臉上笑意溫婉,“你有什麼顧慮,直說便是。”
牧謹也不磨嘰,“我五歲那年曾經參加過南洲的宗門考核,我當時性格驕傲,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便在蒼雲宗的蠱惑下拜入了宗門。”
清允真君並沒有露出意外神色,她輕聲慢語道:“蒼雲宗的行事作風……我也略有耳聞。這些年,確實是越來越不堪了。”
牧謹心口一怔,有股酸澀蔓延開來。
原來,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一語明白他的處境,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隻是當初那些人,不願意去想罷了。
“我因為種種原因,八歲那年選擇離開蒼雲宗,成為了一名散修,今日被清允真君的胸懷和格局打動,願意重新入天一宗一試。”
清允真君滿意的點頭,指尖飛出一片帶著紫光的帖子。
“這是我的名帖,你去天一宗後尋袖月真君,我相信她一定會很樂意收下你這個弟子的。”
牧謹接下名帖,站在原地猶豫了幾下。
清允真君含笑道:“你是在擔憂我的大弟子元希的情況吧?”
牧謹苦笑一聲,“我自認沒有和元希師姐結下死仇,不知道她為何看我如此不順眼?”
“今日她因麵馬麝陷入心魔,與我脫不了乾係,我不想還沒拜入天一宗便不明不白的擔上一樁罪,還結下一個實力強大的仇人。”
清允真君定定的看了他幾息,澄清的眼眸水潤明亮,似有幾分無奈,“大概是因為……你不夠正派?”
不夠正派?
這是什麼鬼理由?!!
這麼一說,牧謹想到了元希第一次見他,差點把他誤認為邪修殺了。
他忍不住解釋道:“我雖然性格恣意妄行了些、說話刺耳了點、氣質邪氣了……但我是個有底線的修士!怎麼能因此就說明我不夠正派?!!”
他簡直要比竇娥還冤了。
清允真君以手扶額,無奈道:“元希有一兄長,在少年時期為了提升實力,不惜與邪修合作,屠殺了元氏一族六百餘人……你與他神態氣韻相似。”
牧謹頓時閉上了嘴。
清允真君還不忘補上一句,“聽聞你們第一次見麵時,元希將你誤認為邪修?”
牧謹:……
他現在是不是該慶幸元希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
不然在落蛟湖邊時,他早就被五馬分屍了。
從兩人的相遇,到後來他的作死挑釁……牧謹覺得他能活到現在一定是清允真君調教的好。
清允真君安慰他道:“你可先去天一宗拜師,元希經過這一遭後,心態定然會平和許多,到時候你們有什麼誤會再解開也不遲。”
林柒在此時站了出來。
她年紀雖然小,但說話時一臉正經。
“我知道你其實對師姐那一耳光心有不憤,但這是你先挑釁導致。後麵你也用我的安危來挑釁師姐,她護我心切,才會夜半對你動手。”
“此事雙方都不占理,既然要成為同門,不如將此前的恩怨消弭,萬事皆從今日開始?”
“萬事皆從今日開始?”牧謹看著林柒人小鬼大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不過笑容到了一半就逐漸消失。
他認真的盯著林柒看了許久,才開口:“我確實記著那一耳光。”
林柒皺眉,以為他不願意。
誰知牧謹忽然露出一抹笑,“不過你說的也對。”
他舉了舉手上的帖子,“這張名帖就當是那一耳光的報酬,如何?”
“說定了此事,萬事就從今日開始!”
“你還真是精明!”林柒忍不住感慨。
他這一番話,清允真君送名帖的恩情頓時就成了他的受傷補償。
不過她看清允真君沒反對,便點了點頭,“那就說定了!你放心吧,師姐這邊,我替你搞定!”
林柒一想到元希師姐為了她半夜追著牧謹出去殺人滅口,路上還撞上了邪修,她就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她一直警惕著,根本不會發現元希師姐的離開,也就無法及時拖上洛詞跑到落蛟湖邊叫來師傅。
這中間但凡哪一環節出了差錯,迎接元希師姐都是死亡。
現在元希師姐已經陷入心魔,她真不想再幫師姐多結個仇人,這才自作主張做和牧謹達成了約定。
師姐醒來後……應該不會生氣吧?
……
等牧謹走後,清允真君對著林柒道:“小柒,你去練功師室,為師替你化解體內的劍氣!”
林柒猶豫了一下,“師傅,可以再等等嗎?”
清允真君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試一試吸收這道殺戮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