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飯時間如同往常一樣一大家子坐在堂屋吃飯,一張四方桌,桌麵上放了兩盤菜一盤是青椒炒瘦肉另外一盤則是燜冬瓜,這兩盤菜看上去賣相都不太好,因為農村做菜都是舍不得放油鹽所以導致菜的色澤不甚好看。
蘇夏可是一點也不客氣吃了好幾口肉菜當然了蘇夏也是吃了冬瓜的,蘇家平時可是除了素就是素。地裡長什麼菜那一段時間飯桌上都是這道菜,最近家裡出冬瓜,一根藤是幾個大冬瓜吃的去蘇夏都快要吐了。
今天還是蘇瑞說想吃肉張紅梅才舍得去村東頭那邊割了二兩肉回來,炒了一盤菜其實也見不到什麼肉。
“蘇夏,你看看你不是大伯母說你這一盤炒肉家裡其他人都沒吃幾口你倒是舍得吃啊,一口接一口吃得滿嘴流油。”張紅梅見蘇夏吃肉那叫一個心疼,要知道這肉張紅梅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就想省出來讓蘇瑞多吃一點。
“大伯母,這肉大姐也沒少吃啊,怎麼就說我一個人呢,倒是蘇秋沒怎麼吃,來,蘇秋你嘗嘗,味道可好了。”蘇夏不僅是嘴上說說還動手夾了一筷子肉放到蘇秋的碗裡,完全不搭理張紅梅瞪大眼睛望著她。
“你……”張紅梅剛想開口教訓蘇夏就突然聽見蘇建國的咳嗽聲,到嘴邊的話差點噎住,抬頭看見蘇建國警告的視線張紅梅就算是再大的火氣那也不敢撒出來,隻能再次瞪了蘇夏一眼。
吃過飯蘇夏準備去鎮子上一趟,待在村子裡那就是坐吃山空啊,她得去鎮上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什麼掙錢的行當,要知道蘇輕現在渾身上下也就那麼一千出頭的錢,其中一千是上次從那個危險份子身上摸過來的,另外兩百是穀翠香給的。
蘇夏這幾天帶在家裡可算是看出來了,張紅梅和蘇建國打算下學期不讓她去學校了,蘇夏當然是不同意的,她還想著考上高中然後打算住校,等到了大學她就去外地大學到時候就可以擺脫張紅梅和蘇建國這兩口子了,退學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蘇夏也不是不可以現在就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她如今還未成年戶口還在蘇家,如果就這麼走出去那學籍戶口之類的將來就有點麻煩了,所以最省事的辦法就是等成年,到時候她就可以堂堂正正走出去了。
而且就以張紅梅那欺軟怕硬的性子蘇夏還真就不怕,就是蘇建國那裡比較麻煩,比起張紅梅那個張牙舞爪的紙老虎蘇建軍這種暗地裡陰險的人才更需要提防。
張紅梅看見蘇夏吃過午飯就出門也不乾活心裡就愈加不得勁,不過她現在卻是不敢招惹蘇夏,其中一個原因是蘇建國的警告,另一個原因就是張紅梅總覺得蘇夏轉性了,張紅梅仔細想想最近她雖然和蘇夏正麵乾上好幾次可卻每次都是蘇夏那死丫頭占便宜,真不知道走的什麼狗屎運!
蘇夏步行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了鎮上,隨便找了一家餛飩店坐下便要了一碗餛飩。
說真的,在家裡還真就沒吃飽,蘇家做飯那就是數著米粒兒下鍋,每個人吃多少那都是有數的,家裡也就幾個男性可以多分點兒。
餛飩很快上桌,熱騰騰的氣帶著香味飄散開來。
正當蘇夏喜滋滋吃著餛飩的時候隔壁桌來了兩個女人,女人身上穿著不差,看上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兩個女人坐下點了兩碗餛飩。
“哎,你最近聽說沒有,章局長家那事兒。”
“聽說了,都一個院裡住著呢,你說這章局長的老婆好歹也是知識分子家庭怎麼就那麼封建迷信呢,這也就是現在要擱在以前那特殊年頭估計章局長家媳婦要被拉去批/鬥。”
“這事兒還真不怪章局長他媳婦,這事兒說不清楚,這向來婆媳關係就是拉扯不清楚的,這前段時間這章局長他媽不是回老家去了,這回來就開始作妖了,回來之後整天待在房間裡不出門,誰也不見,聽說吃飯都要送到房間門口那老婆子自己去取,這看上去可不就像是中邪了,章局長她媳婦請大師到家裡做法也沒什麼,就是章局長知道這事兒發了火,兩口爭了起來。”
“哎,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章局長作為公安局局長,媳婦請大師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妥當。”
蘇夏吃餛飩的動作慢了下來,耳邊聽著兩個女人繼續東家長西家短念叨了幾分鐘。
蘇夏也沒太在意章局長家這事,反正就是家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幾分鐘後蘇夏吃完餛飩就起身結賬離開了這家餛飩店,在鎮子上轉悠了一圈下來蘇夏心裡有了打算,經過多方打聽蘇夏對鎮子上的事兒也有了一些初步認識。
這鎮子彆看地方不大人口卻是不少,對於迷信風水這種事還是有不少人信,蘇夏打算先試試水,從賣符開始著手,探探行情。
蘇夏在鎮子上還真不認識什麼人,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上回遇見的那個老同學關啟。
關啟家做的是玄學這行的生意,朱砂黃紙之類的都有賣,那麼蘇夏考慮是不是也能把符放到關啟家店裡去賣。
然而來到店裡蘇夏看到的卻不是關啟在店子裡,而是一個年約六十歲的老爺子,老爺子頭發胡子都花白了,穿著一身略顯古樸的長袍。
說真的,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穿長袍的男人還真是少見。
蘇夏邁步走進店,老頭漫不經心抬頭看了一眼,開口:“買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