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黯淡無光的夜晚, 地址公交車站。
蘇夏坐在公交站旁邊的地方, 手上還拿著一把烤串,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經十一點了。
一小姑娘在野外的公交站牌吃烤串這詭異的一幕彆樣引人注目, 特彆是旁邊的兩男一女,三人視線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看著小姑娘吃得小嘴紅豔豔的就更加覺得詭異了。
“那個,小姑娘啊,時間這麼晚了, 你來這地方做什麼啊?”張向東忍不住開口朝著小姑娘開口問道。
張向東旁邊的明清拉了拉張向東的衣袖, 小聲開口道:“你乾嘛呢,人家小姑娘關你什麼事兒啊, 平時也不見你多關心自己兒子, 對這漂亮小姑娘倒是挺上心的啊?”
“你瞎胡說什麼呢, 我就是看小姑娘一個人開口問問,你彆胡思亂想,你說我不關心兒子,我這不是大半夜陪你在這折騰了, 要我說孩子之所以那麼大膽子還不是你慣的,被你給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張向東不耐煩抽回了被拽住的衣袖,黑著臉訓斥了一句。
張向東和明清兩人夫妻關係向來冷淡, 明清是曾經一個地主家的大小姐, 因為長得漂亮被張向東看上娶回了家, 兩人剛結婚那段時間也曾經有過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 隻不過後來因為一家子雞毛蒜皮加上一起過日子矛盾也就多了, 後來孩子生了之後明清就開始變得不可理喻,性子也越來越讓張向東受不了。
兩人這都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往日隻要張向東回家晚一點明清就胡攪蠻纏,要是被明清發現他和女人多說幾句話就說他有旁的心思,張向東如今覺得這日子過著是越來越沒意思了,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他恐怕也忍不了明清這麼些年。
蘇夏轉頭,視線掃過張家夫婦的身上,最後落在了另一個身穿道士服的男人身上,那道士一聲黃袍,脖子上掛著一個八卦鏡,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看起來架勢聽足的。
道士發現蘇夏的視線亦轉頭看了過來,打量了蘇夏好一會兒,開口道:“小姑娘你看什麼?”
“看大師你啊。”蘇夏笑眯眯回了一句。
“看我做什麼,小姑娘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麵你家裡人不擔心嗎?還有,如果沒事兒的話小姑娘還是早點回家吧,這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早點回家也免得家裡人擔心。”道士一臉高深地開口勸道。
“我家裡沒人擔心,倒是大師你,如果隻是為了錢完全沒必要來蹚渾水,這錢可不好拿。”蘇夏說完繼續吃烤串。
蘇夏隻需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大師估計是初入門,大師大半夜穿成這樣來這裡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剛有點小本事就想上天,真真是不得不服。
王大師心裡也納悶,總覺得眼前這吃烤串的小姑娘看起來很詭異,試想這麼個地方,荒郊野嶺的,半夜三更了,小姑娘跑這兒來吃烤串,能不讓人覺得詭異?
張向東在一旁也忍不住再次開口了:“小姑娘你還是回去吧,這地方前兩天報紙報導了有人在這失蹤,你這年紀輕輕的還是回吧。”
“嗯,沒事兒。”她就是過來看看。
蘇夏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張團長和他媳婦,還帶著一個道士,不難猜出張家什麼意思。
接下來四個人沒再開口說話,主要是蘇夏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模樣,而明清又不讓張向東開口和小姑娘搭話,王道士還在思考待會兒要做什麼準備。
十二點整。
遠處一抹亮光,隨即一輛公交車緩緩停在了站牌處。
車門打開,露出司機那張蒼白的臉。
蘇夏沒動,張向東被明清拉著上了車,王道士也跟著上車。
蘇夏仍舊沒有動,就這麼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車,已經在車上的三人也覺得蘇夏奇怪,已經坐在位置上的三人朝著沒上車的蘇夏看過來。
車上不止是剛上車的三人,今天的這趟車很奇怪,這個時間段這趟車既然坐了十幾個人,剩下的位置也不多了。
駕駛座的司機察覺還有人沒上車,不悅地轉頭朝著車門那看過去,凶巴巴開口道:“上不上車,不上我就發車了。”
司機語氣凶巴巴的,可當看清楚車下的小姑娘那一瞬間司機瞳孔一縮,反射性就想關上車門,然而司機還沒來得及動作車下的蘇夏動了,抬腳邁步走了上來。
視線在車內掃了一眼,然後邁步走到張向東他們附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原本站在後排的乘務員偷偷瞥了一眼位置上的蘇夏,瑟縮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到了前排去,仿佛特意躲開蘇夏。
蘇夏看著乘務員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姐姐,這車裡人真少。”
金子坐在蘇夏旁邊嗯位置上,雙腿垂著一晃一晃的,轉頭一臉笑容燦爛地看著蘇夏。
張向東聽見聲音朝著蘇夏身邊的位置看過去,待看見蘇夏旁邊位置上那個三歲大左右的娃娃,娃娃穿著一身中山裝,看起來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張向東看小姑娘和那小娃娃很熟的樣子。
張向東仔細思考了一下,他記得他上車的時候車裡並沒有這個小娃娃,他確定在公交站牌也沒見到這個小娃娃。
那麼,這個小娃娃是什麼時候上車的?
金子察覺到張向東的視線,轉過頭看過去,小臉露出一抹乖巧的笑,開口打招呼道:“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