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陽的那部劇名《太蕪》,是用劇中一座山來命名的。江小白已經拿到了劇本,所以回到家裡空閒的這些時間裡就是一直在為了角色而準備著。
至於怎麼準備這個人物……
女主角沈無清是一個女諸葛般的人物,才智過人,沉著冷靜,做事極為理智,她少數幾次失態也都是因男主而起。
同樣的,她平時極為少笑,偶有的幾次動人淺笑也是因男主而起。
這個人物就性情上其實並不難演,她唯一難演的就是如何要很自然的表現出她的這種虛弱出來。
虛弱不是你皺著眉裝成渾身無力的樣子癱在那裡就可以了的,相反,女主一直是在故作堅強,她不想讓自己的追隨者擔心。
在江小白想來,這個人除非是病倒後隻能倚在塌上,否則其餘時間一定會站坐都是挺直肩背,絕對不會是躬著身子坐沒坐相,萎靡一團。
那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表示出病,除了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以外,還能通過什麼方式來表示?
江小白去回想一下自己還有身邊的人生病後的狀態。
自然的生病時往往會伴隨一些症狀,比如咳嗽、聲音啞、鼻音等,但女主並不是生病了,她是中毒的後遺症,是身體到了強弩之末後的無力,所以這些都用不上。
“虛弱,有兩處地方可以體現,一個是說話有氣無力,一個是動作相對緩慢,不會是雷厲風行的狀態。還有一些小細節可以體現出來,比如站立時間過長時她會難以支撐,所以為了不讓自己露餡,她可能會選擇倚靠在牆上、書架上、門窗上,但是她會是用肩來倚,身體仍然是直的,而不是整個人斜斜的歪在那裡,站沒站相。”
“咦,這些小細節似乎可以好好想一想……”
想到這裡,江小白心中一動。
影視作品中想要體現出內心波動,必須把它“可見化”,這種可見化就是為了告訴觀眾一些重要信息。
就像男女主一見鐘情,內心狂跳,常規的可見化方式就是目光相對的黏在一起無法分開,或者有時會把心跳的撲通聲給擴大放出來。
這部劇中,女主是身體很差,但她好強,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一直在支撐,那麼如果她支撐不住了,是不是可以設定一些小動作來表示她此時的狀態?
這個小動作,可能劇裡的男主看不出來,也可能彆的不熟的人看不出來,但,她的親信,還有觀眾,是可以看出來的。
每到看到這個動作出現,觀眾就會心中一緊——呀,女主快撐不住了!
這時如果女主身邊的角色還在逼逼叨叨,不等彆人有反應,觀眾就會第一個跳出來:快彆說了,女主都快不行了!
“就像給演員加人設一樣,我也可以給沈無清加一些動作……”
這個想法已經有了,但到底怎麼設,也是個技術活。
不過在這之前,江小白還有彆的嘗試要做。
就像她演盲女之前先要真的“盲一盲”,好體驗真正盲人的生活一樣,這次江小白也想要“病一病”。
於是,她就給自己製了個渾身無力符。
製完,她就拍了個圖發給了陳曦山,還有徒弟洛拉——
“符文記下來,並猜測一下這個符的作用。”
給陳曦山的還多了一句:“作業:一周內製出3張同款,拍照發給我。”
陳曦山發了個收到,隨後就是個哭喪著臉的表情。
白姐又有作業了嗚嗚……
洛拉則是發了個OK的手勢。
用了符以後,江小白就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了什麼大病,而且這種虛弱的感覺似乎自己隻要一閉眼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