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預感來的如此強烈,馬隊長在開會的時候，就覺得椅子上長了刺。
公社領導邱主任開頭就點評了本次灌溉的困難，還隱約的批評了某些同誌不團結,不友愛。
“今天重點表揚紅星生產隊，紅星生產隊不僅圓滿的完成了灌溉任務，並且還幫助了團結生產隊。
團結生產隊同樣圓滿完成任務，讓我們一起鼓掌！”
邱主任帶頭鼓掌,下麵十幾個大隊長也全部都鼓掌,然後盯著邱主任聽他繼續往下說。
邱主任說到紅星生產隊自己有了麻煩並沒有找上麵領導,而是自己在想辦法解決。
不僅解決了澆地灌溉的問題,還幫助了團結生產隊澆地灌溉。
馬隊長聽得眼都急得特彆紅，氣得胸膛呼哧呼哧的直喘氣。
‘明明前進生產隊就在紅星生產隊的前邊，離得特彆近,憑什麼給離得遠遠的團結生產隊送溫暖！’
馬隊長就覺得自己受委屈了,受不了了,憑什麼差彆對待？
周紅軍淡定的接受了表揚,又獲得了兩塊毛巾,一個大茶缸子上麵寫著為人民服務的字樣。
鄭隊長幸福的直拍手，兩個大巴掌啪啪的作響,恨不得搖晃旁邊人的脖子,告訴他人：“看了沒？這是我哥們，他獲獎了,是我哥們！”
鄭隊長反正已經成為了迷弟，主要是能獲得好處啊。
除了馬隊長,其他各個生產隊的大隊長在會議結束之後紛紛簇擁周衛星，就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的生產隊也有老的設施，有的生產隊擁有著打米機,用了沒有兩年就壞掉了，也放進了倉庫。
當年蘇聯援助，真的是有好多生產隊擁有了不少的東西，隻不過東西隻有一份，就隻能分開了。
這個生產隊得到的是拖拉機，那個生產隊可能是碾米機。
得到的工具不相同，當年人們就是想著公社為一家，農民之間相互幫助。
其實可以想象得到一種工具，到了農村，真是玩命的使用。
因為真的是很好用啊，好用的機器誰不想用。
但是老百姓卻不知道機器是需要保養的，機器也是會壞的，也像人一樣，身體會出現某種病痛。
“能不能請個人到俺們生產隊看一看，那碾米機怎麼能壞呢？”
“周老弟呀，咱們可認識很久了，有好事怎麼不叫哥哥的！”
“周隊長……”
周紅軍被圍住，被迫和幾個大老爺們交流感情，這種感受怎麼說呢，還挺酸爽的。
鄭隊長趕緊過來英雄救英雄，衝過來說：“我們團結生產隊情況你們不知道啊，實在是太困難了。”
“我不行，誰不知道你們這次都是靠機器，我們又不是沒用過機器，那真是太省工了！”
四新生產隊的隊長反駁說，他們四新生產隊日子也不好過呀，怎麼就單單看到了團結生產隊。
一張‘怨婦’臉，讓一個壯漢做出來，彆提多麼瘮人了。
周紅軍覺得自己受到了折磨，開心的心情都變得複雜了。
在鄭大隊長的救援下，周紅軍終於逃離公社，騎著自行車恨不得多長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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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公社的馬隊長非常不服氣，直接找到了公司領導邱主任。
“周隊長不地道，他明明知道前進生產隊離那那麼近，不先救救……”
馬隊長心裡苦啊，努力做小人，還沒得到獎勵，多麼惡心啊。
“那還不是你自己做了錯事，你真以為彆人不放在身上了。我跟你說，這也就是上邊沒有追究，上麵追究早晚把你逮進公安局！”
“你是光想著占便宜，從來就沒想想你們攔截水的時候怎麼是另一種口吻？”
公社領導邱主任可不慣著這臭毛病，有什麼憋屈的，往年不是該乾還得乾呀。
馬隊長還是一臉不服氣，甚至還想回去叫村民們一起去找茬。
“馬大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這次找茬，你就不要再做大隊長了。不要把彆人都當傻子，好事都自己占了。”
邱主任不耐煩的說道，坐在椅子上端茶送客，是真不耐煩，這都說到明麵上了，怎麼還不知悔改呢？
馬隊長心裡不服氣，但是此時此刻隻能壓抑住這種火，真害怕自己不當大隊長。
隨著各個生產隊大隊長的回歸，也將紅星生產隊中出現了人才，機械澆地的事情傳遍了。
村子和村子之間其實沒有什麼秘密，互相通婚，男婚女嫁的回趟娘家，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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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生產隊的村民們本來就對馬隊長心中有一點點不滿，主要是馬隊長老是硬逼著大家高強度的工作。
明明上工地裡乾活，沒有特彆著急，但是馬隊長好像就是在和彆人比拚，就是要做得最好，做得最快。
全體村民們共同的努力，卻馬隊長就會得到公社的表揚，公社也會進行獎勵。
什麼大茶缸子毛巾，有時候還會直接獎勵糧票。
馬隊長卻不把這些獎勵分給所有的村民，而是直接揣進了兜裡。
逼的好多村民們直接累大勁兒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而且老人們都知道這種太過消耗體力的過度勞動，其實就是在消耗生命。
年紀大的人們想要忍一時風平浪靜，畢竟馬隊長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澆地地裡沒糧食，大家就得餓肚子。
年輕人可沒那麼多顧忌。直接開始嚷嚷了起來。
“憑什麼咱們就不能跟其他的生產隊的人一樣慢慢的上工，又耽誤不了地裡的活。”
“而且明明是大家一起勞動，馬隊長也沒給大家什麼好處，他卻用大家一起的勞動，當上了優秀的大隊長還得獎！”
“當大隊長都已經有工資，憑什麼逼迫咱們！”
“對，彆人家的大隊長是給大家解決問題，明明老人們就已經說了，不要攔截溪水，馬隊長非得不聽！你看看現在好了，人家有什麼好事也不想著咱們……”
“那是要把人家喝水都給攔截了，要是我，我也不開心，也不能怪人家紅星生產隊。”
年輕人是一肚子的牢騷，尤其是他們喜歡到處玩耍和其他生產隊裡也有什麼親朋好友。
能了解到原來不是所有生產隊都是他們前進生產隊的高強度工作。
而且其他生產隊小日子過得也並不差呀。並沒有馬隊長說的那麼差勁，也沒有他所說的嚇唬人。
馬隊長冷酷著一張臉，本來在公社受了一肚子的氣。
回到村子裡就想逞一逞威風，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氣悶。
“你們不乾活，在這裡閒站著乾什麼，吃的太飽撐了是不是。要不是我當隊長，你們能有……”
馬隊長就如同洗腦一樣，不僅把所有的村民給洗腦了，把自己也給洗腦了。
把所有的好處都歸結於他的英明決定，完全沒有想到村民們也付出了相應的勞動。
“你可彆說了，要是不是你當隊長我們會過得更好，誰不知道你現在在公社裡受氣…”
“什麼時候重新選大隊長，趕緊重新選大隊長吧，我們不想再為你工作了！如果是馬大臉再當大隊長，那我們就不乾活了。”
年輕人們直接摔擔子不乾了，憑什麼一回來就說他們，長臉了是不是？
年輕人摔挑子不乾，嚇得馬隊長一哆嗦之外隨即而來的是一種怒氣，他沒想到在整個村莊還有人敢忤逆。
馬隊長氣的用手指著幾個混小子，氣急敗壞的喊：“把你父母叫過來，我就要問問你父母是怎麼管教你的！有這麼跟大隊長說話的嗎？”
幾個混小子站著不動，一臉不屑，反正就不準備再聽話了。
沒一會兒，這幾個混小子的家長就急匆匆的趕來了，但是想想能在家裡邊受寵的孩子，都是有恃無恐。
馬隊長本來指著這幾個混小子，一頓亂罵就看見，越罵家長可不服氣。
“憑什麼我家的孩子你張嘴就罵，我孩子說錯了什麼嗎？”
“算了，你要是不願意乾大隊長。我看退伍軍人武長青更加公平公正。當年不就是你跟武長青進行競選嗎，現在我們選擇他。”
“就是我們老早就不想乾了，瞅瞅大隊上的會計是你親兒子，統計分數的計分員是你親閨女……，就連養豬的活滿分都是你親娘在乾。”
“真當我們這些老百姓是傻子，原來是不跟你計較。”
村民們徹底的不乾了，憑什麼你個大隊長整天耀武揚威的，就像是個土皇帝似的，想乾啥就乾啥。
馬隊長還不知道自己原來全家做的事情，看似公平公正。
其實老百姓中都有一杆秤，憑什麼你們家做的活都是輕鬆的，工分又高。
馬隊長算是捅了馬蜂窩，接下來前進生產大隊是徹底的混亂了。
當公社領導邱主任知道消息的時候，馬隊長已經被搞下來了，換上了新的大隊長武隊長。
邱主任也沒在乎事兒，他隻在乎他下達的命令按班就緒的全部都完成就行，他也不在乎誰當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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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幾年知青下鄉之後，村子裡麵的學校也是處於半荒廢的狀態。
學生們就是每天上半天課，下午就可以隨便的玩。
而且農忙的時候，孩子們是可以不用來上學，直接在家裡幫忙乾活。
沒有任何升學壓力，也沒有任何知識的傳播，導致農村的孩子們大多都不喜歡去上學。
甚至有不少的家長都覺得現在就是推崇貧農根正苗紅，不學知識就是很光榮。
所以小周偉跟小夥伴們不用上學，小日子過得特彆開心。
隨著天氣一天一個溫度，越來越熱，洗澡就變成了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小周偉就想到陳市長送給自己的條子，拿著這張條子可以隨意的去自己的‘百寶箱’淘東西。
小周偉的百寶箱就是廢品收購站，那裡有各式各樣的東西，能拆解下來做好多好玩的事情。
想到了就去做，小周偉甚至都沒有帶錢，他未來的親姐夫就是司機，他帶什麼錢？！根本就不用買車票。
程國慶見到小舅子周偉，那真是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周偉回市區？姐夫請你去吃紅燒肉啊。”
“好勒，謝謝姐夫~我拿了條子，去淘點東西給我奶奶做點東西。”
小周偉輕車熟路，登上了公交車，讓其他乘客都為之感歎，這就是有人的好處。
“不用交車費，姐夫都給你出了！你姐要是知道我跟你要車費，我耳朵都得被擰下來。”
程國慶露出一臉甜蜜的傻笑，那麼像氣管炎，看來相處的非常不錯。
“姐夫，等你結婚我送給你一個大禮，不過你也幫我淘東西。”
“那就先謝謝小舅子了~”
程國慶並沒有當回事，因為他覺得小舅子實在是太小了，就算給禮物，有這份心就很好了。
睡了一覺，汽車就抵達了臨江市，程國慶提前回去放車，然後就帶著小周偉起了廢品收購站。
廢品收購站的左老頭，看到活蹦亂跳的小周偉，就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左爺爺，這裡是市長給我的條子，這裡有大鐵桶，有軟管嗎？噴頭沒有的話，我回去讓爺爺自己做。”
小周偉選擇了好多廢品，多想了想自己爺爺，沒事的時候就愛去村頭給老頭們說話聊天。
左老頭看著這蓋著市政府公章的條子，認真的比對一下，竟然是真條子，就有一些難以琢磨。
於是也不管小周偉了，讓他自己行動，想乾啥乾啥。
看著廢舊的收音機，小周偉突然想起其實有賣這種零件的地方，隻不過是需要條子。
買收音機內部的零件，組成一個嶄新的收音機。
自己可以給爺爺組裝一個收音機，讓他帶出去玩，肯定特彆受歡迎，也能讓爺爺有一些快樂。
整個村子就沒有一戶人家有收音機，自己爺爺到時候就是整個村裡最靚的老頭。
既然給爺爺想做收音機，也不能忘記了奶奶呀。
隻要想到自己的衣服還是奶奶親手洗的，小周偉就覺得太不應該了。
“想到什麼就去做，哪怕做的不好也比一步不動強！”
小周偉為自己加油鼓勁，他真的是好忙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交接完工作，程國慶趕緊來此處找小舅子，態度十分積極。
“小偉，我送你回家呀？你想想這麼多東西，明天我給你送到村裡去。”
程國慶看到小周偉弄出來這麼多東西，好多破銅爛鐵，不過誰讓這是小舅子，就得疼著。
“姐夫不能回家，我沒跟所有人說我出來了，姐夫，你知道哪裡賣這些無線電裡麵的零件嗎？”
小周偉可不想回家，家裡的女人太煩了，唉，誰讓他這麼受歡迎呢。
程國慶嫉妒的眼睛直發紅，瞅瞅這就是備受寵愛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珍惜。
“我就知道有向陽舊貨店，還有華僑商店，都在市中心，而且裡邊買東西並不是很便宜。”
“那我隻帶了5毛錢，但是我有市長的條子。我就賒賬，到時候讓他們去跟市長要錢。”
小周偉掏出條子，就跟掏出來了聖旨似的，滿意的點點頭。
“……”程國慶總覺得小舅子像是找到了個冤大頭似的。
“那就去向陽舊貨店吧，裡麵會有很多的無線電零件，華僑商店裡麵東西特彆貴。”
程國慶騎上自行車，把小舅子放在大梁上，可不敢放在後麵，就怕一腳給踹下去。
小周偉跟左老頭拜拜，坐到大梁上就覺得屁，股幸虧肉多，要不然得難受死。
程國慶得罪了春花，這兩天都沒有見到麵，他想的抓心撓肺。
“小舅子，你大姐喜歡什麼呢？”
“姐夫你不會做錯事了吧，你做了什麼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