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回想起今天聽到的那個大秘密,其實這個秘密對她來說衝擊不大,仔細一想,反而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下午她一個人沒事琢磨原著劇情,發現之前不太清楚的事都能說得通了。比如司馬焦這個病,她現在能肯定是近親遺傳導致的,還有段太傅毫不猶豫的反叛投敵,如果司馬焦並非段皇後所出,聽上去就更合理了。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專心,司馬焦捏了捏她的後脖子,捏的廖停雁猛一縮腦袋。她抬手往後摸了一下,摸到司馬焦的手,忽然愣了愣,“陛下的手串怎麼沒了?”
司馬焦沒想到她會注意到這種細節,眯著眼睛在黑暗中盯了她一會兒才回答道:“不小心扯斷了……你知道這個手串是什麼嗎?”
廖停雁:“大概是對陛下意義深重的東西?”不然他不會每次情緒波動都想去摸那個手串。
司馬焦大笑,“那是我親生母親的東西。你聽到了吧,她一把火把自己和整座宮殿都燒了,就剩下這東西。”
這本該是讓人覺得憐惜的回答,卻因為司馬焦語氣裡的怪異和嘲弄,讓人感覺到違和。
“我真厭惡那個瘋女人。”司馬焦停了笑聲,聲音飄忽地說:“我厭惡她,也厭惡我的父親,司馬氏曆來多出瘋子,我的親生父親司馬虞更是瘋得厲害,他逼瘋了我的母親,生下了我,這兄妹兩又製造出了另一個瘋子。”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司馬焦忽然興奮起來,好像想起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廖停雁真的不想聽,可司馬焦明顯突然傾訴欲爆棚,容不得她不聽,她隻能生無可戀地聽著這些皇室秘聞。
司馬焦好像說悄悄話一樣在她耳邊說:“我小時候,那個女人總是想殺我,因為我是她亂.倫的證據,所以她給我喂毒.藥,但是我沒死,高覓救了我,救了我好幾次。後來,司馬虞把我帶離了那個女人身邊,不久後那女人就死了……”
“那年司馬虞發瘋,一夜之間殺死了段皇後,還有段皇後的兒子和其他兩位皇子,隻有我沒死,所有人都以為司馬虞是為我鋪路,是為了保護我,但他們都錯了,當初司馬虞發瘋的時候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可我逃了,我運氣好逃了出來,還推翻了燭火,燒了太極殿。”
“他們以為太極殿是司馬虞殺了那麼多人後自己燒的,哈哈哈,其實是我燒的。”司馬焦樂不可支,好像這是一件特彆好笑的事。
然而隻是幾息過後,笑聲戛然而止,廖停雁都要被他這一驚一乍給搞抽筋了,苟在那等著看他又要怎麼花式發瘋。
“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了你,除了我就隻有你知道了。”司馬焦親親密密地抱著她,一手捧著她的臉頰,“現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廖停雁被他的語氣說得寒毛直豎,忍不住問:“陛下是要殺我嗎?”
司馬焦疑問地嗯了一聲,“你怎麼會這麼想?”
廖停雁:既然不想殺我為什麼要說變態滅口前一樣的話!
她真的覺得好累,司馬焦今晚病得太厲害了,她都有點扛不住,主要是扛不住睡意。廖停雁有點破罐子破摔,打了個嗬欠問道:“陛下你要睡覺嗎?”
司馬焦:“我不睡……你還睡得著?”
廖停雁:“睡得著。”她的生物鐘很強的。
司馬焦體會到了無言以對的感覺,知道了這麼多秘密,她就這個反應?太平淡了,也沒有被嚇哭,他覺得不太高興,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點高興。
他忍不住抱著廖停雁親了一口,“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廖停雁:嗬嗬,謝謝啊,誰叫我是女主呢當然不一樣。
“所以你要一直陪著我,要是哪天你不想待在我身邊了,我就殺了你。”這個變態一邊親昵的撫摸她的臉一邊這麼甜甜蜜蜜地說。
廖停雁一聽,先放了心,這意思不就是隻要一直陪著他就不會有事,簡單。她沒事也不想離開啊,宮裡的生活她其實挺滿意的。
“是,陛下,妾絕不會離開的。”她毫不猶豫拍著胸脯保證。
司馬焦:“……”這都沒嚇到她嗎。
他有點微妙的不甘心,“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怕我?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怕我。”
廖停雁:你是小孩子嗎你!這什麼另類的撒嬌方式!
她抱住司馬焦的脖子,湊上去親了幾下,“陛下,妾想睡了,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嗬,不就是撒嬌嗎,她也會。
發現司馬焦當真沒有再說話,廖停雁一愣,心想原來枕邊風這麼管用的嗎,她想起來一件事,又把手緊了緊,試探著問:“陛下,妾身邊那些宮人,可不可以饒她們一命?”
司馬焦把頭埋進她脖子裡,隨意地哦了一聲,“那就饒她們一命吧。”
比她想象的要簡單?廖停雁心道,古人誠不欺我,自古昏君都受不了枕邊風。她又順了兩把司馬焦的頭發,“陛下,窗戶被風吹開了,屋內太冷,把窗戶關了好不好?”
他起身親自去關窗了。
廖停雁:“……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