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嬉笑道:“我是煉域的殺手, 巽哥從前救過我的,他的妻子我自然要叫嫂子, 哦, 昨日我也來了,就站在東南角那個屋頂上,你估計沒認出來我。”
“我今天過來是想找巽哥說個事,他在不在?”少年自顧自說著就要往後麵闖, 剛好簾子一掀, 巽奴走了出來, 兩人當麵撞上。
見到巽奴, 少年收斂了些, 退後喊了聲巽哥。巽奴見到唐梨神情,對她搖了搖頭, 帶著少年走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附近的柳樹下。
周圍無人, 少年臉上的笑立刻散去, 直接道:“巽哥, 我不知道你和老大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看了眼店鋪裡那個婀娜柔美的身影,眼裡流露出幾分猜忌和不屑:“巽哥你可知這個女人的身份?”
巽奴為他神情裡的輕蔑而微微皺眉:“什麼身份。”
少年撇嘴,“我看你恐怕連她真實的姓名都不清楚,就敢為她離開煉域?這才多久就被迷得神魂顛倒,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藥。要是其他人我才懶得管,但你好歹救過我, 我叫你一聲巽哥,不想你被騙才會偷偷前來告訴你,她和北城城主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夏侯玄禦兩個月前就在秘密尋她,為此還不惜找上了煉域。”
巽奴:“她以前如何,我不在意。”
少年聞言有些痛心疾首,但也知曉他的性格,恨恨道,“算了,既然你願意我也不多事,不過老大昨日往北城送信,恐怕那邊很快會收到消息。夏侯玄禦那人能以如此年紀成為四方城主之一,手段霸道淩厲,可不好招惹,巽哥如果不願意放棄她,最好還是帶著她遠遠避開。”
巽奴看了眼敞開的店鋪,唐梨恰好也抬頭看過來,對他露出個笑。
“我知道了。”巽奴收回眼神,對少年道:“你回去,不需再來,我不會再見你。”
少年欲言又止,咬咬牙,終究是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巽奴回到店中,看了唐梨一會兒,對她道:“我們要暫時離開這裡。”
巽奴突然說要離開,唐梨訝異之餘也猜到肯定是那少年說了些什麼,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尋仇。江湖人洗手不乾之後果然還是少不了尋仇的戲碼,武俠誠不欺我,唐梨想到這,又安慰地拍了拍巽奴的手臂,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就準備一下。”
唐梨手腳麻利地收拾出了一些必需品,又備了些乾糧點心,最後寫了個牌子掛在店門外,表示要暫時關店一段時間。才收拾好,去市集買馬的巽奴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馬回來了。
關上店門,被巽奴抱上馬的時候,唐梨忽然覺得,這要是放在現代,估計就是家裡老公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換個思路想想,還是有幾分浪漫的。唐梨心態很穩,就是騎著馬不太穩,得小心地靠在巽奴懷裡,略有些辛苦。
兩人離開白鹿城,一路往東而去,出城一段時間後,下了官道,鄉間小路周圍都是荒草,落日西斜,更顯得荒涼。巽奴抱著唐梨,一路默默無語,此時才道:“讓你突然隨我離開,是我不好,如果你喜歡白鹿城,等事情了結,我再帶你回來。”
唐梨正看著落日想,可惜沒有相機能把這麼好看的景色拍下來留念,突然聽到巽奴這麼說,她詫異道,“怎麼突然說這個,離開到處看看也沒什麼不好的,我說過,我在這個世界,聯係最深的就是你,所以隻要你在我身邊,去哪裡都可以。”
“你啊,不要太執著給我什麼‘安穩的生活’,比起追求什麼樣的生活,現在才是最重要的,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高興呢?”唐梨靠在巽奴懷裡,慢慢開解他。
她二十二三歲的時候,和兩個朋友,經常是突然間想去什麼地方,就背著包一起去了,坐火車坐大巴坐船都有,還有一次是租的一輛麵包車,去了好幾個地方,回來後她才決定和朋友一起開店。
“不要太小看我,我很能適應各種情況的。”唐梨笑的溫溫和和,語氣也是軟綿綿,聽著沒有什麼可信感。
巽奴拉著馬韁,一手抱著她的腰嗯了聲,也不知信沒信。
馬兒跑累了,速度漸漸慢下來,兩人循著炊煙,來到一個村子裡借宿,農人熱情,用待客的肉食招待他們,新打的被褥也讓給了他們,身形高壯的農婦還給他們端來一大盆熱水。兩人洗漱過後,見巽奴坐在窗前凝視黑夜,一動不動,唐梨起身走過去,在身後依靠著他。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的長發披垂,在燈下儘顯嫻靜,令人不由自主想到‘溫柔鄉’一詞。
巽奴的手忽然一緊,抓住了唐梨的手,用一種奇特的眼神凝視她,“隻要你不離開,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唐梨茫然不解,“我當然不會離開你啊,巽奴在擔心什麼,真的不能和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