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金吃了一驚,奇道:“你既然知曉這事,那你可知曉,巽兄從前有過妻子?”
唐梨點頭:“宇文城主將巽奴當做友人,那我便直言了,其實巽奴的妻子,從頭至尾都隻有我一人,其中一些糾葛辛密恕我不能多說。”
宇文金沒想到會是這樣,但又隱隱覺得這樣才是正常,他就說嘛,他認識的巽兄可不是那麼容易移情彆戀的人,更不可能被美色所惑,隻是如果南宮芩是巽兄的妻子,五年前那具屍體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搞錯了人?
——半遮半掩的說法非常有效,宇文金自己自動腦補出了中間複雜的劇情,不知究竟腦補了些什麼,看向唐梨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我聽巽奴說,如果當初不是你恰巧路過,他怕是會死在那場大雪中,所以我非常感激你,這份恩情,我希望能報答一二。”唐梨不疾不徐的說。
宇文金看她這個樣子,想起了昨晚她失態喊著巽奴跑出去的樣子,覺得她所說的更加可信了,如果不是真情流露,昨天那樣的場麵,她不管不顧,不可能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波瀾,隻是那些流言就足以讓她名聲全無,畢竟人言可畏,她還與夏侯玄禦有婚約在身。
宇文金突然用扇子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原來如此,巽兄當年去闖北城,乃是因為奪妻之恨!真是複雜的感情糾葛,但他為何覺得這麼幸災樂禍呢?唉,都怪夏侯玄禦太囂張霸道,看他不順眼。
心情頗好地想象了一番夏侯玄禦知曉自己未婚妻跟對手跑了後的心情,宇文金差點笑出來,語氣裡都滿是笑意:“南宮小姐想如何報答?”
唐梨不知道這位宇文城主為什麼突然心情這麼好,她將自己的想法和計劃緩緩道來:“我希望夏侯玄禦死,而如果他死了,對於宇文城主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據我所知,我的叔父欲與夏侯玄禦結盟,他們私下有蠶食東城的協議。但我會破壞這個聯盟,讓叔父轉向東城,因為我手中有他很想要的東西,我隻能說就算叔父到時候不願意向著東城,也絕不會再和夏侯玄禦結盟……”
“……除此之外,還有西城,西城城主雖然與夏侯玄禦是表親,但就我所知西城城主早就與夏侯玄禦結怨,甚至幾年前那場毒殺都是西城那邊動的手腳,若非如此,西城城主也不會拒絕把自己的女兒公西菱嫁給夏侯玄禦,基本上不用擔心西城會援手,他們甚至還會配合……”
從南宮芩的身體中醒來後,她雖然沒有南宮芩的記憶,卻奇跡般的想起了那本中的不少內容,如果不是如此,她想對付夏侯玄禦,恐怕還沒有這麼容易。
“我會和叔父說清楚,夏侯玄禦一旦來了東城,就將他徹底留下,此事還需要具體的計劃,這個不急,如果宇文城主願意幫忙,此事就更加萬無一失,我們可以如此……”
宇文金看著麵前病弱的溫婉美人一句句說著,毫無攻擊力的外表和態度,和她說出的話天差地彆,她在認真而平靜的謀劃一個人的死,這反差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錯亂感。宇文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乾笑:“哈哈,你為了巽奴,能這樣千方百計除掉夏侯玄禦,感情真是好。”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們兩人應當是錯過好幾年了,你先前據說在沉睡,就全無懷疑過巽兄已經另覓良人?”宇文金是真的好奇,他是個風流人,不太相信世界上有人深情不移,也不相信一個深情的人,能恰好遇到另一個深情的人。
唐梨訝異道:“我為什麼會懷疑他,他是巽奴,是不會變的。”
宇文金:“不不,人是最容易變的。”
“他不會變,因為他是巽奴,如果他變了……”話沒說完,唐梨垂眸笑了。如果愛的人變了,她當然就不會愛了,這不是一個很簡單的事嗎,畢竟,她愛的隻是“巽奴”。
明明是個同樣溫柔的笑,宇文金卻覺得其中有什麼令人彆扭的意味。
巽拿了蜜陀生回來,帶著唐梨回去找隨行的大夫治療雙眼。宇文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個沉默而深情,一個溫柔又體貼,是一對很恩愛的有情人,可他想起方才南宮芩那個表情,總感覺心裡毛毛的不自在。
段鳴從屏風後走出來,宇文金問他:“你現在覺得這位南宮芩小姐如何?”
段鳴沉吟片刻道:“真是奇怪,昏睡幾年,能變得和從前判若兩人嗎?從前我見過的那個南宮芩,是一個虛榮自私的女子,現在這個,則是看似溫和,內裡偏執,這樣的性格有好有壞,若是巽兄一輩子不變心,那他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因為他會有一個永遠將他放在第一位的溫柔愛人。”
宇文金:“那個,要是巽兄變心了呢?”
段鳴似笑非笑,“你沒聽到剛才她說要怎麼對付夏侯玄禦?女人可不是天生的善良,她們也有凶狠一麵,一旦被觸及,會比男人更可怕。對了,方才她請你一起對付夏侯玄禦,你怎麼轉移了話題,不想冒險摻和這事?這可不像你啊。”
“哈,我當然有興趣,死了一個夏侯玄禦,我能趁機在北城占多少便宜,此等難得機會錯過豈不是可惜。”宇文金眯起眼睛笑,“隻是做生意嘛,不能急,我們大可以先等等。”
……
南宮賢態度和藹親切,“玄禦你也莫要客氣了,以後等芩兒嫁過去北城,大家都是一家人。”
夏侯玄禦點頭,雖然收斂了,態度仍有些高傲,“確實如此,不過叔父讓芩兒獨自去東城還是太過輕率了。”
南宮賢眸光一暗,又笑道:“說得對,是我不該放任那孩子的,好在玄禦你來了,她想必願意聽你的話。”
夏侯玄禦對於他那些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嗤笑,“南宮城主放心,我們的盟約絕不會變,日後,南城北城親如一家。”
南宮賢的笑容真心了些:“玄禦這樣說,我便放心了。”
兩人高高興興談著結盟,借著夏侯玄禦與南宮芩的婚約,親熱的好像當真已經成了一家人,直到某個傳言沸沸揚揚,傳到他們耳中。
——南宮芩對東城城主座上賓巽投懷送抱,如今二人出雙入對親密無間,甚至同遊東城毫不避諱。
夏侯玄禦:“……”
南宮賢:“……”這就尷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兄弟姐妹們,我回來了,手殘不該玩遊戲的,這一天我都被怪摁在地上捶著打,打的我頭掉腦殼疼(嚎啕大哭.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