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雨潮決定要去看法會,然而這天卻沒去成,因為大早就有相國府來人,說讓她回家去祭祖。中元節祭祖這習俗,薑雨潮是知道的,隻是她上輩子也沒這個經曆,她親爸就差沒祭她了,哪敢讓她去祭祖。蘭橋桂影她們則是忘記了這回事,因為去年在昱王府,她也不用回蕭家祭祖,現在就不同了,她都被休回來,還算是蕭家人,當然得回去。
回到相國府,眾人都忙忙碌碌的,沒什麼人搭理她,薑雨潮見到蕭錦香,還以為她又要來送菜,誰知這回人家學乖了,不過來自取其辱。
其實蕭錦香也想抓緊時間和蕭錦月吵架,然而蕭夫人不許她過去,上回老夫人壽宴過去,各家女眷中就有風言風語說蕭錦香心係昱王。這還了得,以後女兒怎麼相人家!蕭夫人心裡罵蕭錦月,也怕了這好似發瘋的人了,拘著蕭錦香在身邊,免得她再發昏,平白搞壞了自己名聲。
蕭錦香不來,其他庶出幾個兄弟姐妹也不敢接近她,隻在一邊遠遠地朝她指指點點,薑雨潮朝她們那邊一笑,那幾個就渾身不自在地走了,一副不屑和她為伍的模樣。
今天祭祖,蕭相國和長公子蕭雲歧都很忙,薑雨潮又被孤立,一時無聊至極。
“喂,醜八怪!你怎麼又來我家了。”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小男孩忽然跑過來站到她麵前,囂張跋扈道:“她們都說你偷人,丟人丟到整個洛都都知道,我們蕭家的臉麵都沒了,你怎麼不去死呢?”
這小男孩就是蕭夫人的兒子,蕭相國的小兒子蕭雲端,非常受寵,小小年紀被慣得混世魔王一般。他先前在他外祖家做客,薑雨潮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原著裡,薑雨潮也見識過這小東西的蠻橫,現在一照麵,果然是個欠教育的小狗逼,這小嘴叭叭的。
薑雨潮坐在椅子上,先伸手緊緊握住了熊孩子兩隻手,然後對他露出了陰狠的獰笑,“小東西,你知道我偷人是乾什麼的嗎?我是偷回去吃的。人肉生吃,先用刀一刀砍掉腦袋,把血吸乾了,再剖開胸膛挖心,你知道心是怎麼樣的嗎,就是鮮紅流血的一塊肉……”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劃著孩子的心口,語調漂浮,雙眼定定看著他的眼睛,“新鮮的心最好吃,然後就要砍掉手和腳,手指咬起來嘎吱嘎吱,可好吃了。我最喜歡吃的還是小孩子。”
“雲端,看你這小手多嫩,姐姐好喜歡你,你跟姐姐回去好不好啊?”薑雨潮拉著熊孩子的手,在他驚恐地注視下露出雪白的牙齒,作勢要去咬他的手。
“啊——”在他張口準備哭的時候,薑雨潮一把往他嘴裡塞了個糕點,陰惻惻又溫柔柔地說:“雲端,現在我們來玩遊戲,你跑我追,要是被我追到了,姐姐就吃掉你一隻手。”
她一放手,熊孩子就嚇得縮回手跑了。含著一嘴糕點哭不出聲,臉上掛著眼淚鼻涕,跑出去撞到了他奶娘,在地上滾一圈,成了個土猴子。
等在一旁的蘭橋咽了下口水,“主子,您、您說什麼呢,那些話,也太可怕了吧,小公子年紀還小呢,萬一給嚇出個好歹……”
薑雨潮喝了口茶潤嗓子,“小畜生小時候不好好教,長大了就會成為大畜生。難道因為他還小,我就要放過他,不可能的。”
蘭橋縮了縮脖子,敬畏地看著睚眥必報的主子。
那蕭雲端還從未被人這樣嚇唬過,嚇狠了,回去後抱著蕭夫人直哭,問他什麼卻又不敢說,晚上還噩夢連連哭鬨不休,委實折騰了一段時日。
薑雨潮當然不關心這個,她這日又走了個過場就回到了明月觀。
主仆三人走過夾道,還遠遠聽到主殿那邊傳來誦念的聲音,蘭橋仔細聽了聽說:“主子,法事還沒完呢,咱們去看看嗎?”
薑雨潮搖頭,剛走進院中,卻見幾個奴婢紅著眼睛到處翻找,還小聲喊著桂花糕。
“怎麼回事?”
“主子,桂花糕丟了……下午那會兒還在的,一轉眼就不見了,我們還以為它躲起來了,但是,但是現在整個院子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它……”奴婢們嗚嗚哭起來,怕小狗真出什麼意外,又怕被主子責罰。
薑雨潮一皺眉,卻也沒訓人,隻說:“說不定是跑出去了,都出去找找吧。”
她們穿過一道拱門,進了明月觀香客上香的地方,薑雨潮提了盞燈籠:“都分開去找,它不會跑太遠,估計就在這附近。”
眾人應是,分開去尋。薑雨潮提著燈籠下台階,忽然見到前方一處低矮台階下有火光,她走上前去,隱約聽到了狗叫,就抬高聲音喊了句:“桂花糕?”
“汪!”一聲清脆的狗叫從那邊傳來,薑雨潮快步上前,看清楚那裡還蹲著個人,正在往燃燒的火盆裡丟彩紙劄。他也聽到她的聲音了,抱著懷裡的那隻小土狗就站了起來,轉頭朝薑雨潮看去。
在火盆跳躍的火光中,薑雨潮看清楚了那人的臉,霎時一愣,忍不住失聲喊道:“少元老公?!”
抱著狗的男子也是一愣,待聽清楚她喊的什麼,他雙眼微微睜大,腳下一崴,就從低矮台階上踩空摔了下去。
“啊!”
“汪!”
作者有話要說: 薑雨潮:試問誰能降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