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雨潮打著傘, 一手還提著燈籠, 看著自己愛豆哥哥連推帶拖把那隻大狗給押到了那窩小狗崽附近。犯罪嫌疑狗紅荔不情不願, 幾次試圖逃逸, 都被奚琢玉給鉗住, 場麵一度非常好笑。
夜色在細雨裡迷蒙, 腳下是蘆葦叢濕潤的泥地, 薑雨潮的鞋陷在了泥裡,奚琢玉注意到她走得艱難,鞋子和裙擺上都沾了泥土, 剛想說讓她不要走動了就站在這, 誰知道這老鐵直接脫了鞋子,敦敦敦往前走, 那架勢非常不拘小節。
他閉上嘴, 借著薑雨潮手上的燈光, 去看那些小狗。狗崽子還沒能睜眼, 可憐兮兮地擠成一團, 昂昂昂小聲奶叫, 還有兩隻脫離了大部隊, 正在往一邊爬,身上的毛毛都打濕了。它們所在的位置已經有點積水,一隻小狗半個身子都在水裡,冷得瑟瑟發抖。
奚琢玉放開大狗,伸手把那些小狗拿起來。他左右看看沒找到能一次性搬運這些小狗的東西,剛準備把衣服脫下來, 薑雨潮已經直接把傘遞給了他。
這雨不大,而且他們在泥地裡走動,這把傘壓根遮不住兩個人,既然沒用乾脆用來裝狗算了。
奚琢玉用傘把九隻小狗全部裝了回去,大狗紅荔跟在後頭,時不時嗷一嗓子。回到了宮殿,奚琢玉對紅荔說:“你回去睡覺,不用你管了,我幫你看著。”
大狗走了,養狗的下人連忙過來接奚琢玉手裡那窩小狗。他們的經驗豐富,如果母狗不養小狗,都是他們在養,這回是因為紅荔太凶,才會勞動奚琢玉出馬。
奚琢玉那身衣服在泥地裡一個來回,也是弄臟了一片,和薑雨潮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對泥巴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互道晚安,然後分彆轉頭去洗漱睡覺。
老總管在一邊拍大腿!哎呀,都這麼好的機會,兩個人怎麼不一起洗個鴛鴦浴,再一起睡一覺呢!
第二天一大早,薑雨潮起來,發現哥哥在一個木箱子旁邊摸奶狗。這麼大的奶狗身上有一層柔軟的毛毛,看不見所以喜歡到處亂拱,尾巴和耳朵都是小小的,肉嘟嘟的。薑雨潮湊過去看,見它們有些身上的泥水乾了還沒剝落。
“它們昨天沒有洗澡嗎?”
奚琢玉拿起一隻小狗,“它們還小,不能洗澡。本來身上弄臟了,大狗會給他們舔乾淨,但是紅荔那家夥不負責任,她不管,我們就要用彆的辦法了。”
他拿著把柔軟的小刷子,在小奶狗肚皮上唰唰唰,把那些結塊的泥巴給刷下來,保持它們的身體整潔。那麼小一隻的狗崽子在他修長的手裡能剛好握住,像個球似得。這對小狗崽子來說大概挺舒服的,在他手裡也不怎麼動彈。
薑雨潮:媽的這一瞬間好想變成哥哥手裡的奶狗讓他刷毛哦!該死的好羨慕!
奚琢玉看她一眼,笑出來,“你也想摸是吧?來,這隻給你拿著。”把那隻刷乾淨了的奶狗遞給了她。
薑雨潮:“……”不,我不是想摸它們,我是想摸你啊哥哥!像狗媽媽一樣的哥哥也太可愛了吧!
可愛,想……不,我不想。薑雨潮對自己說。
……
綠化係統:——“叮——感情偏移百分之五。”
綠化係統:——“叮——感情偏移歸零。”
昱王:“閉嘴。”
綠化係統:——“那我不提醒了:)”
昱王:“嗬,隨你,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偏移,我都會拆散那兩個人。”
綠化係統:感覺他不知不覺間好像已經很習慣當一個反派人物了。
……
薑雨潮看著哥哥認真地把小奶狗刷完了,讓人帶下去喂食,又跟著他一起洗手去吃早飯。早飯早就準備好了,因為府裡的兩位主子頭挨著頭一起看狗崽子,沒人敢去打擾,所以比平時推遲了些。
兩人吃飯時,總管在一旁,他想起剛才那幅男女主人一起和諧喂狗的畫麵,心中感到非常向往,他說:“日後如果府裡有小主子降生了,王爺王妃肯定能好好照顧小主子的,看剛才你們做得多好啊!”
薑雨潮正在吃丸子,被噎住了,而正喝粥的奚琢玉則被嗆住了,捂著嘴咳嗽了好一會兒都沒停下來。薑雨潮把那該死的丸子咽下去,伸手拍了拍奚琢玉的後背,“好了嗎,先喝口湯,喝口湯就好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奚琢玉和薑雨潮都好像沒聽過這話似得,不約而同忽略掉。
春暖花開的季節,要換春衫了,各處都會提前送上這個季度的新布料供挑選裁衣。宮裡會送來兩撥,玉陵王府名下的綢緞莊會送一波,在江淮兩地開的綢緞莊會通過水運送來那邊的新品,還有洛都內不屬於玉陵王府,但名聲很大的大布莊也會送來新的布料。總之玉陵王府每年收到的布都是堆在那用不完。
今年奚琢玉特地吩咐,讓他們也送些其他樣式的布料來給王妃選,不要和往年那樣一水兒的花布。老實說,他穿了好多年的花衣裳也穿的有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