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經理。”秘書敲了敲門。“厲氏集團不再和我們的旗下酒店合作了, 剛才發來了單方麵的解約書。”
魏焦正皺著眉點鍵盤, 聞言很不耐地說:“不合作就換個人合作, 比他們好的多得是, 什麼傻逼。下一個。”
秘書毫不意外他的反應,接著說:“而且剛才厲氏集團微博取關了咱們的集團微博, 厲氏那位年輕總裁還發了條微博宣戰,表示會在之後超越我們,奪回第一的寶座。”
魏焦:“病的這麼嚴重他家裡沒人送他去醫院看看?”他揮揮手:“行了這種小事彆拿來煩我。”
秘書禮貌地關上門去了樓下,熟門熟路找到美術部, 在門口吆喝了一聲:“總經理夫人。”
埋頭乾活的美術部眾人齊刷刷抬起頭,看向某個寬敞工位上的同事。鄒雁嘴裡嚼著一片豬肉脯, 抬頭看向門口, 見到是這位秘書,她露出一臉‘那位陛下又搞了什麼幺蛾子’的神情。
秘書雙手合十,宛如進廟裡拜菩薩般虔誠:“總經理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中午麻煩您開解一下, 我們下午要開大會, 為了我們的身心安全著想,請夫人救命!信徒願意中午吃素, 回報夫人。”
鄒雁:“……收到。”
她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嫁入豪門了還要留在原本的工作位置上繼續發光發熱, 難道變成老板他老婆就沒有一點什麼特殊待遇嗎?比如說加點工資也行啊,結果她那個總經理老公跟她說,總經理夫人的特殊待遇就是可以在工作期間光明正大地吃零食。
為此她的工位非常大,旁邊擺滿了零食, 看的一群同事異常羨慕,常常對著她咽口水。偶爾晚上加班,沒定夜宵的一群人就一擁而上將她的零食分而食之——反正隻要空了總經理都會給添上,還全都是好吃的。當然前提是不能被總經理發現,一旦被發現有人搶他老婆的零食,他會扣工資處置。
鮮花水果和零食,鄒雁每天的工位標配。偶爾還會收獲一個下來散心的總經理,彆人工作煩了會去休息區運動一下或者看看園區裡的風景,隻有魏焦會下來看老婆,他伸著長腿在一邊看著鄒雁死魚眼吃零食畫圖,看夠了,心情愉悅了,才會再次被秘書們請回去工作。
秘書來過沒多久,魏總經理就下了樓,坐在鄒雁身邊,進行領導視察。
“你這套圖顏色太醜了,換一套配色。”他指手畫腳。
鄒雁在他的要求下換了三種配色,最後魏焦說:“還是第一套好看。”
鄒雁對他露出個假笑:“老板真是好有審美。”一塊脆餅在她嘴裡發出哢嚓的斷裂聲響。
魏焦拿出手機翻了翻,給她看了厲氏集團總裁厲夜的微博,轉移話題,“你看看這傻逼,剛才跟我們宣戰,也不看看他算哪塊小餅乾。”
鄒雁知道這個厲氏集團,這個年輕總裁據說換女朋友比換內褲還要勤快,但長得確實挺帥的。“我記得看過他的照片,好像長得挺帥的啊,這個霸道總裁。”鄒雁說。
魏焦臉一拉,看著厲夜的微博頭像,看傻逼的眼神頓時變成了看敵人的眼神。他冷哼了一聲,起身走了,隻留下一把轉椅在原地轉圈圈,顯示著主人離開前那一下多麼生氣。
鄒雁聳聳肩,繼續吃小脆餅。
忙著尋找女主角和兒子消息的厲夜被秘書團十二連電話召回公司開會了。他這個總裁以前做的很容易,大事上決定一下就行,平時就到處在泡妹子,享受聲色犬馬的生活。但是他發了個宣戰書,事情突然就急轉直下。
和魏氏的一個小合作到期,他決定不再和對方合作,尋找新的更優質的合作對象,結果他看好的一個大單子,轉頭就被魏氏給簽掉了。不止如此,魏氏還放出消息準備擴大旗下酒店營業規模,而酒店正是厲氏集團立身之本,魏氏從前主攻遊戲和互聯網,如今他們的酒店業蓬勃發展,這樣的迅速崛起必然會擠壓厲氏的生存空間。
總之魏氏好像被厲夜霸總那個宣言給惹怒了,用行動蔑視了他。集團裡一群老股東坐不住,抓著厲夜這個不務正業的總裁開會,各種需要解決的事情一件件往他身上壓,搞得他完全沒時間離開公司,更不要說天南海北去找女主角的蹤跡了。
在厲夜一身冷氣待在公司應對魏氏層出不窮的幺蛾子時,暫時被遺忘的女主角郭絨和兒子郭錢,已經住進了女裝大佬淳於息的家。
事情為什麼會跳躍發展成這個樣子呢?這還要從魔劍天下手遊發布會結束後說起。來s市的主要事情辦完了,郭絨覺得沒必要那麼早回家去,乾脆借著這機會帶著郭錢在s市多玩兩天,畢竟拿了不菲的出場費,s市著名景點有那麼多,來一回不看看也太可惜了,兒子還沒好好見識大城市的繁華呢。
郭錢舍命陪親媽,小小年紀就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壓力。他要拿著手機在各個風景優美的地方給親媽拍照留念,對著她毫無新意的拍照姿勢,找出最佳的拍攝角度——如果拍的不滿意,郭絨會撒潑打滾一定要他把自己拍的很好看才行。
玩了三天,郭錢提著頭保證自己已經見識夠了大城市,申請回家去,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玩遊戲了。
郭絨答應了他,兩人這回準備買票坐高鐵回家,就在去車站等車的時候,遇上了扒手,更正確的說是搶劫犯,光天化日之下搶了她們放在腳邊的包。搶劫犯有一雙飛毛腿,貼地飛了出去之後又乘上了一輛飛車,三兩下不見了蹤影。
郭絨下意識追出去一段距離,發現自己追不上了,停在原地大喘氣,氣得大罵。
郭錢也氣喘籲籲地追上來:“媽,趕緊報警。”在見識到大城市的繁華後,他也一起見識了大城市的扒手,比c市縣裡的小偷小摸跑的快多了。
郭絨:“我操了,手機也在包裡!”
他們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那個包裡。母子兩個麵麵相覷,翻遍全身,隻在郭錢口袋裡找到一張五十元。
她們報了警,結果警察說那是慣犯了,那一帶經常有這麼一夥人出沒,就是抓不到他們,東西找回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做了筆錄什麼的就讓她們先回去等兩天看消息。
身在異鄉慘遭搶劫,一共就剩五十塊的母子兩個,大半夜流落街頭。打車和吃飯,差不多把五十塊用完了,最後幾塊錢買了個麵包,兩人一人一半坐在馬路邊啃完。
山窮水儘。
淳於息就在這個時間出現了,他剛從工作室出來準備回家,開著車聽著優雅的電台廣播緩緩吟誦詩歌,享受著黑夜降臨,獨自一人在路上的寂寞,突然無意間往窗外一看,就瞧見了這夜風中蕭瑟的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