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很自信的男人,也非常驕傲,真如狼一般,可是這種自信在某些時候會成為他失敗的契機。
殷如許沒有和他爭辯幾個趙國奸細會有什麼害處,也沒有試圖告訴他趙王趙胥有什麼野心,她隻是平靜地對驕傲揚起腦袋的男人說:“趙王之前想娶我,估計是還沒死心吧,母親來信,說趙國與晉國聯合,還曾想借道晉國,前來草原。”
沃突這下子就不是之前那態度了。
就像獸類,能讓他們迅速警惕起來的,就是試圖侵犯他們地盤,以及搶奪配偶的敵人。殷如許早摸清了沃突的性子,知道說什麼才會讓他在意。
果然,沃突當晚沒說什麼,第二日就讓人準備去其他小部族送信。草原上大小部族很多,烏圖統一之後,所有的“族”都成為了“部”,表示依附,沃突讓人送信,告訴所有部族因為往來商隊日漸增加,以免出現白族之前的亂子,所有外來之人都必須來烏圖領取身份憑證。
短短幾日,就揪出了不少的探子,竟然不隻是趙國。不管是哪國人,殷如許都是如法炮製,和江德清一般關押起來。這些人起先沒覺得有什麼,可是日子久了,就有人忍不住奔潰了,整日在哪裡哭喊,先前被抓時鐵骨錚錚閉口不言的,也哀求起看守他們的人。
可看守的人得了殷如許的叮囑,完全不理會他們。
“公主,您猜的不錯,最開始被關的江德清,確實認識後來去的其中幾個人,我們讓人半夜躲在那聽,果然聽到不少消息!”
殷如許聽罷,點點頭,“好。”再沒有其他的話。
她的話少,隻有和沃突在一起時,才顯得活潑些。宮女們瞧著,從最開始的埋怨沃突族長老霸占著公主帶她去做些不著調的事情,到現在巴不得沃突族長早點過來,帶公主出去玩得開心些。
“絮絮,走了,今日帶你去練箭。”說沃突,沃突就來了。
他又是一身的汗,大概剛跑完馬巡邏回來,走進帳裡咕嘟咕嘟大口喝完了殷如許給他晾涼的茶,幫她拿起弓箭,擦擦手牽著她走出去。
殷如許已經會騎馬了,雖然還跑不快,但也能自己騎著馬小跑,見她學會了騎馬,沃突又想教她射箭,殷如許也無所謂,沃突願意教,她就學。
現在兩人一起騎著馬出去,已經是部族裡每日都能看到的景象。
殷如許用的弓是一把小弓,沃突**歲就能用這種弓了,但殷如許的力氣,或許真的連他**歲時候還比不上,暫時隻能用這種。
“我們今日到這裡練。”沃突站在殷如許旁邊給她做示範,再給殷如許指正姿勢,先帶著她找感覺,再讓她自己試。他盤著腿坐在旁邊看公主練箭,巴掌大的白皙臉龐上都是認真,歪歪扭扭射出一箭,然後放下弓,噔噔噔跑過去把歪到一邊的箭再撿回來,他就覺得這女人怎麼這麼可愛。
殷如許練一陣子,坐下來休息,沃突拉著她的手,揉揉她通紅的指尖,“我給你做個皮指套,戴著就不會這樣了。”
沃突會做很多東西,他和草原上大部分男人一樣,習慣於自己手工製作各種器具,特彆是各種小東西,他非常擅長。這男人說來奇怪,照顧起他自己他是一竅不通,可照顧起殷如許,卻好像天生就會似的。
殷如許騎馬的小皮靴,是他硝的皮子,又韌又結實,之前殷如許騎馬,兩條大腿磨得通紅,他還給做了個馬鞍墊子,扣在馬鞍上之後就好多了,除了這些,他還親手給殷如許做了把匕首,刀刃就磨了很久,就算是殷如許這個力氣,用那把匕首也能輕易拆開羊骨羊肉。
但這匕首,可不是單單給她拆食物用的,那是一把真正能殺人的鋒利匕首。
他教殷如許騎馬射箭,瞧見她身上的傷就難受,可就算難受,他也沒說過讓殷如許不學了。
殷如許是個公主,這具身體沒吃過什麼苦頭,拉弓拉得雙臂酸痛發軟,連東西都拿不動,累的不想說話。沃突從旁邊的地洞裡掏出個毛乎乎的懶鼠,給她摸幾把,讓她緩緩手疼,非常見效。
等回去了,殷如許連盤子裡的肉餅都拿不起來,沃突就一手拿著一個肉餡餅,一隻自己吃,一隻遞到殷如許嘴邊讓她吃。他啃一大口,啃掉半個餡餅,腮幫子都鼓起來一大塊,殷如許那餅才咬了一小口,她秀秀氣氣的,半天才吃掉一小塊。
沃突瞧著直笑,“哈哈哈哈你簡直像個懶鼠!”
殷如許張口,咬他的手指。
沃突:“……”
殷如許:“沒看清,咬錯了。”她假裝自己眼神不好,繼續吃餅。
沃突:……要命,都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就算覺得老婆和懶鼠一樣可愛,也不能誇老婆像懶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