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許回到王帳,給孩子準備了吃食,免得他打獵時餓了,又目送他離開,還在他轉身回望時朝他笑著招手。
走出去一段,阿衍不放心,停下馬招呼二寶,“二寶,你回去陪著阿姆。”
跟著他的狼嗷嗚了一聲,十分通人性地扭頭跑回了王帳。殷如許正坐在王帳裡沉思,手緩緩撫摸著那把沃突送給她的匕首。見到二寶回來,她的神情有片刻緩和,摸摸狼頭,“是阿衍叫你回來的?”
狼蹭了蹭她的手掌,和另一隻狼一起圍在她身邊,作守衛狀。
殷如許放下了匕首,招來了幾個狼騎。沃突外出,大概要晚上才回來,若是沃突不在,烏圖部族裡隻有她的話最權威,作為烏圖最強的戰力,狼騎裡有不少勇士娶了她身邊的陪嫁宮女,和她的關係也非常緊密。
“部族裡混進了一個奸細,你們去把他押過來。這人狡詐凶狠,務必一擊必中,不得讓他逃脫。”殷如許細細和這些狼騎勇士說明後,就讓他們下去抓人,自己則坐在帳中等待著。
這邊趙胥並不知自己已經被殷如許發現,還在思考著該如何製造和殷如許的見麵,他還得弄清楚,這個女主角要是換了人,又是換了個什麼人。
“他,他就暫時安頓在這裡,您明鑒,我們是真不知道他是奸細啊!”
聽到帳外傳來混亂的人聲,趙胥一驚,覺得不妙,下意識想要先躲藏起來觀察情況,可這帳子沒多大,來人又衝的快,幾下就將他扭住。
“就是這家夥?”
“衣服樣子都對得上,沒錯就是他,帶走!”
趙胥鎮定道:“幾位有什麼事?大約是誤會了。”
沒人理他,幾個狼騎壓著他往外走,趙胥出去才發現自己帶來的下屬已經被許多狼騎給製住,身上藏著的武器都被搜出來丟在地上。
趙胥也不例外,兩個狼騎粗魯地給他搜身,把他身上危險的武器都搜出來,才帶著他去見殷如許。
“公主,奸細已經帶來了。”
趙胥一抬頭,見到坐在那,身邊圍著兩隻狼的殷如許。他隻覺得殷如許眼神奇怪,立刻出聲喊道:“公主怕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不如聽我解釋一二,公主對如今的情況難道不覺得好奇,或許我能幫助公主!”他是把這個殷如許也當做和從前幾個世界女主角一樣的情況了。
雖然他沒有辦法,但這麼說了,隻要殷如許確實不是原本的殷如許,肯定會露出破綻,到時候他自然能用其他語言爭取談話的機會,隻要這個女人願意和他談,他就還有希望。不得不說,趙胥終於學會在弱勢時收一收自己的狂傲霸道了。
隻可惜,他失策了。殷如許隻是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她輕飄飄放下一句話。
“把這個奸細帶下去,五馬分屍,屍塊分開埋在部族外幾條人來人往的路麵下。”她要讓他淒慘痛苦地死去,死後屍骨被千萬人踩踏。
趙胥目眥欲裂,掙紮起來,“等等!你不能殺我!我是趙胥,你不是真的殷如許是不是!”
狼騎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在公主麵前胡說什麼!包藏禍心果然不是好東西!”
殷如許靜靜看著趙胥發狂的模樣,看著他被狼騎們拖下去,怒罵聲越來越遠。她確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無數次經曆那些事,不明白為什麼趙胥表現得好像認識她,但這些她都不想明白了。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想這個人死。
粗繩套上四肢和脖子,馬的拉力撕裂一個人就像撕裂一張紙。趙胥在極度的痛苦中徹底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係。
傍晚時分,沃突帶著人回到部族,他的馬奔馳過部族前那條路,他看見自己的妻子站在路中間望著腳下的土地,她腳下踩著的土仿佛剛翻新過。
“絮絮,怎麼出來等我了?”沃突躍下馬,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她,兩人一齊走進部族。
殷如許在他肩上靠了下,“忽然有些想你了。”
沃突一愣,然後露出個大大的笑容,雙手把她舉起來,舉著她玩鬨般地跑回了王帳。
“那我明天帶你去玩?”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千裡送人頭,禮輕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