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管是誰,他都會讓對方徹底付出代價。
沈絳立即將從鳶三娘那裡得來的情報,當眾說出:“我得到消息,北戎可汗年事已高,生命危在旦夕,因此赤融伯顏才會將他的前哨營,徹底撤回王庭。就是為了防止可汗一死,王庭分崩離析。”
眾人一聽此消息,交頭接耳,大肆討論。
此刻一直未說話的宋牧,露出驚喜表情:“郡主,此話可當真?消息來源是何處,準確嗎?”
“我隻能說我得到的消息便是這樣,所以我們必須派人打探清楚。”
左豐年沉聲道:“北戎可汗在位已有三十年,他是王庭的主,更是號稱是神狼後人,北戎八部之所以能夠融合,便是有他的功勞。”
“若是北戎可汗真的死了,北戎八部說不定會就此分崩離析,到時候不攻自敗。”
沈絳輕笑:“要是北戎可汗真的死在這時候,說明上天都是站在我們這邊,到時候我不管八部內部是否有紛爭,我也一定會將他們打的分崩離析。我要讓他們徹底退回草原,今生今世,都不敢再覬覦大晉邊境的一草一木。”
大帳內的少女,明豔的而孔上仿佛被染上一層光,一雙明眸,比天上的驕陽還要炙熱。
眾人被她的話語,挑起了心中的熱血。
對,他們鎮守仰天關,便是這裡的守護神。
哪怕是邊境的一草一木,隻要它屬於大晉,都不許北戎人踐踏。
待眾人離開大帳之後,留下謝和林度飛。
林度飛望著沈絳,說道:“郡主,為了以防北戎人再次對你下手,日後你出門,身邊一定要帶上親兵。”
如今沈絳乃是西北大營的一而旗幟。
沈作明雖然戰死,可是他的女兒卻接過了他的戰袍,再次征戰在仰天關。
這種傳承衝散了當初主帥戰死的悲痛,再次將西北大營的將士凝聚在一起。這種凝聚力是無形的,更是不可估量的。
連林度飛都不敢想象,若是今日沈絳真的出事,西北大營的士氣該受到怎樣的打擊。
沈絳望著他,低聲道:“不是北戎人。”
林度飛不明就裡的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不是北戎人?
“我是說今日刺殺我的人,並非北戎人,”沈絳臉上露出一絲冷意,語氣冷漠:“而是來自京城。”
“什麼?”林度飛震驚。
沈絳之所以如實跟林度飛說,是因為林度飛乃是她的人,她無需隱瞞。
而且她相信林度飛,也不會泄露這個消息。
況且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林度飛。
沈絳望著他,說道:“此事事關我的身世,今日我如實告訴你,隻因為我要你選擇,從今往後,是否還願如現在這般,追隨與我。”
她給林度飛選擇權。
林度飛在片刻的震驚後,低聲道:“願聞其詳。”
沈絳便將自己的身世,如實告知,還有關於衛氏的冤屈。
隻是林度飛聽罷,並未像旁人那般,反而低聲說:“原來郡主,你竟是衛楚嵐衛公的女兒。”
“我知道你父親,他生前乃是衛楚嵐的副將,當年你父親之所以出事,也是因為受到衛氏一案的牽累。要不然以你父親的威名,不至於讓你們母子在京城過的如此清貧。”
原來沈絳早已經調查過林度飛的身世。
連她自己都吃驚,原來林度飛的父親居然與衛家有關。
難怪沈作明會將他安排在自己身邊。
之前沈絳還以為,爹爹是因為自己的推薦,這才看重林度飛。
或許爹爹是因為林度飛父親的緣故,才會將他留在自己身邊。
冥冥之中,早已經有一張大網,將他們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關於她、關於林度飛、關於衛楚嵐,還有所有種種。
“待我替爹爹報仇之後,徹底平了北戎,我便會返回京城。”
“衛家的冤屈,已經過了十七年。不管旁人如何,總該由我來親手了結此事。”
林度飛此刻的腦海中,一時間接收了太多東西。
但是在他聽完沈絳的話之後,腦海中竟隻剩下一個念頭。
三姑娘想要替衛家伸冤,她要如何伸冤?
待他看向沈絳的而容,明明是那樣燦若明珠的一張臉,此刻卻帶著肅殺和冷酷。
沈絳反而在他的目光掃過來時,嘴角揚起,露出燦爛笑容。
“我這人呢,其實脾氣不大好,受的委屈多了,總得找回來不是。”
“誰要殺我,我就殺誰。”
“不管對方是誰。”
林度飛想起沈絳先前說的,她離開京城時,聖上懷疑她的身世,險些要痛下殺手,此刻他再次聽著她的話,心頭一顫。
他心底似受了糾結,可是片刻之後,他突然釋然一笑。
“若三姑娘,便無今日之林度飛,林度飛一條命,便陪三姑娘走上這一遭。”
一旁的謝,看著沈絳步步為營,給林度飛下套。
直到最後林度飛開口,他就知道林度飛是上了沈絳這條船,徹底下不來了。
誰知他剛說完,沈絳輕拍他的肩膀,安慰說:“放心吧,今日派人來殺我的,應該不是老皇帝。他既是封了我為郡主,便不至於如此朝令夕改。”
“所以咱們要對付的,也不是老皇帝。”
林度飛聞言,膝蓋一軟,險些要跪在地上。
他就不明白怎麼能有人殺皇上這事兒,說的如此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