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躲著人,我又沒做錯事。”湯旭嘖了聲,對湯三虎家的事是一點兒都不想知道,“爹你就說行不行得了。”
“行,哪能不行,明兒幫你拉,今天沒空,我得跟東子喝個夠。”湯二虎抬起碗又喝了一口。
有酒有肉,吃的喝的那叫個美。
衛東不說話,就陪著喝。
湯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端著碗吃了幾口後,看他爹已經喝的紅光滿麵,跟阿哥說話說的也挺開心,便放下碗,開口道:“爹,我有個是想和你說。”
湯二虎抬眼看他,臉上的笑容直接落了。
湯旭也抬眼看湯瑞,不過臉上的笑容一直很溫和,他拿旁邊的碗端起來喝了口水。
“啥事?”湯二虎看兒子。
“馬上過年了,同窗都給先生送了年禮,我也想送,還有明年上學堂的費用也得給。”湯瑞說完,眼角偷偷瞄了眼湯旭。
湯旭對人的視線特彆敏感,察覺到他看瞄自己,湯旭也沒看他,隻默默吃,靜靜聽。
湯二虎愣了下,問他:“你手裡不是有二十多兩,咋還跟我要銀子買年禮?再說了,你那個學堂一年的費用不是五兩,你手裡的銀子早就說了是要給你學習用的。”
“我都花完了,”湯瑞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問題,“平常買紙墨都得花不少銀子,還要交私塾裡的飯費住宿費,入了冬還要重新做兩套學子袍,我省著花的也沒剩多少。”
湯二虎聽愣了。
“二十兩,這才幾個月你就花完了?做啥學子袍,你不是好幾件嗎?”
湯瑞微微皺眉,“那些是去年娘給做的,都穿了一冬已經舊了。”說完,還嘀咕了句:“我同窗都做了新的,我不想穿舊的,讓他們看見會笑話我。”
湯二虎坐他邊上,聽見這句,氣得啪的一下把筷子拍桌上,“你就是個鄉下出去的泥腿子,讓你去讀書不是讓你跟人去比美的!”
他一點兒沒壓著怒意,吼得超大聲。
除了衛東和湯旭之外的四個小的全都嚇一哆嗦。
湯陽往衛西身邊湊了湊,湯麗看了眼湯瑞,又看湯旭。
湯旭抬眼看她,微微蹙眉意思是彆管。
湯瑞抿了下嘴唇,回視湯二虎,“爹,我在縣裡讀書,如果太寒酸會被欺負的,學堂裡彆人從村裡出來的,也都做了新的學子袍。”
“彆人是彆人,你是你,你跟彆人比啥?比穿比吃,比誰銀子多?你咋不比比誰學得好?”湯二虎漲紅著臉,怒氣衝衝,“我告訴過你,這書你能讀就讀,讀不了就回來種地!”
“為啥小弟能讀我不能讀,再說我也沒打算要太多銀子,爹你給小弟拿銀子讀書,也不能不給我啊,你不能這麼偏心。”湯瑞轉頭看湯陽,又看了眼湯旭。
湯旭朝他笑了下,湯陽則是端著碗一臉懵逼。
啥意思?
爹啥時候偏心他了?
每天對他橫眉冷對的,不止如此還揍他。
他可從來沒看見過爹揍大哥。
湯陽不服氣的一梗脖子,朝湯瑞道:“大哥你啥意思,咱家隻有你能讀書,我就不能讀書了?再說了,我讀書哪有你花的銀子多,我在阿哥家吃飯,爹都沒給阿哥銀子呢。”
湯旭看他一眼,這小子真是,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聰明。
這種話能說嗎?
湯瑞看湯旭,抿唇道:“阿哥你給評評理,我說錯了嗎?”
湯旭放下碗,擦擦嘴喝口水,慢條斯理開口道:“阿瑞說的沒錯,爹是偏心了。”
湯瑞聽後一喜。
湯二虎扭頭看湯旭,總覺得自家哥兒話沒說完。
果然,湯旭開口了。
就見他抬眼直視湯瑞,目光清冷,嘴角雖然勾著一絲弧度卻莫名有些嘲諷。
“爹和娘偏心你這麼多年,把你養得胃口這麼肥,你咋還好意思跟阿陽比呢?阿陽幫家裡乾了多少活,你幫家裡乾了多少活?阿陽跟著夫子讀書花多少銀子,你在私塾花多少銀子?你跟彆人比穿比吃的時候,阿陽在家幫著爹乾農活,你吃的好穿的暖的時候,家裡人為給你省出讀書的銀子,一連幾天連個葷腥都不敢吃,這些你咋不比比?”
湯瑞被問得整個人都愣了。
湯旭咄咄逼人,嗤笑發問:“咋的,為啥不說話?你要是能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彆說給你銀子送先生年禮,供你讀書我都願意。”
湯瑞被他笑的發慌,想了想,說道:“那我要是能考上功名,家裡肯定也會得著更多的。”
“你要是考上?咋就要是呢?你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考上,這話你說的不覺得太早了些?你在私塾讀書我們都不知道你讀的有多好,咋你說考上就能考上?你當你是誰?”
湯旭問完,撐著腰起身,朝他一笑:“我去方便方便,你自己好好想想,等我回來你要是能說服我,我絕對不二話掏銀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