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這眼色怎麼這麼鮮豔?看著,看著宛如上了釉的瓷器一般?難不成這是學著燒瓷上釉的法子做的?”
要這麼說也不是不成,反正包三兒覺得差不離。所以他點了點頭,指著工作台一邊的某個匣子說到:
“得了點稀奇材料,看著顏色不錯就試了試,不想竟是能出好彩來,所以就試著在這首飾上用了。這東西有些貴,定價的時候儘量往上提一提。”
一個積分一兩啊,可不就是貴嘛,而且因為當時剛過了那買米的事兒,他正小心謹慎呢,所以哪怕看到了這東西,知道難得,因為怕燒不出來浪費,也就沒敢多買,隻買了五個積分。唉,這五兩的色釉也不知道能用多久,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再刷到。
物以稀為貴,連著材料都這麼稀少了,包三兒心裡價位自然更加往上漲了,拿出來遞給老韓頭的時候特意叮囑起來,弄得老韓頭也跟著有些忐忑。
“東西稀罕?那要不咱們藏著?將來好給姑娘當嫁妝?”
他們家如今可是又有官了,自家三爺眼見著也有了發跡的模樣,那家裡有些好東西也不怕人惦記了。
“那不至於,這樣,你給定個十兩以上吧。有人問,你就說這東西難做,要燒製五六次才能出色,而且錯了任何一次就廢了。”
“哎呦,那要是這麼的,這也就難怪外頭從未見過了,三爺,那這手藝豈不是咱們頭一份?”
那必須的!說到頭一份包三兒隱隱的也感覺有點驕傲,這可是他自己憑著現代時候那點零星經驗,自己摸索出來的。沒有係統附加,多不容易啊!
老韓頭捧著簪子,不錯眼的看了好一會兒,越看笑容就越是濃鬱,到了後頭背脊都挺直了幾分,笑著衝包三兒說到:
“京城金銀鋪子不少,手藝出眾的也有好些,哪個不比咱們這小門臉強些?咱們家也就是托著錦衣衛的福,在這一片沒什麼人敢打壓,這才能一直穩穩當當的,往日老奴還想著,這生意怕也就這樣了,家裡要生發得另外想法子。如今看,三爺,您這是早就心裡有數了呀。還做的這樣的周全。”
說到這心裡有數,老韓頭有點唏噓,忍不住盤點了一下最近包三兒的新製作。
“又是給錦衣衛裡的大人們定製得用的東西,又是往這些出新的手藝上琢磨。都說一技傍身,你這技藝琢磨的,讓老奴都汗顏。可見平日裡老奴還是少了幾分上進心。”
說到這上進心,老韓頭跨了一步,湊到包三兒身邊,低頭看了看那些匣子裡的東西,然後問道:
“看這樣子,您這是想專攻精巧定製的了?”
老韓頭真不愧是老包家幾十年的鋪麵掌櫃,看看這眉眼清楚的,包三兒這才出了幾樣東西?定製了幾回?他就已經將包三兒的心思給摸透了,可見人老了,那腦子還真不一定就會慢。
“你也說了,金銀鋪子外頭多的是,咱們這樣的若是不求變,一日日的消磨下去,這生意還能做?”
“確實,那您這是準備專門做周圍武將人家的生意?”
老韓頭將手裡的燒藍雙蝶簪子舉了舉,笑著說道:
“這確實是好,不說那些大人們用的,隻說這新首飾,就恰到好處。咱們周圍的十六衛武官人家裡,即便是錦衣衛這樣相對富裕的親衛人家出身呢,六七品的人家,泰半的家業也就那樣,偏偏出門應酬體麵又不能少,心疼寶石價高的情況下,用這精巧二字保住體麵確實合適。”
說到各家家業,老韓頭就想到了包家,一二百年的錦衣衛世家啊,最富裕的時候家產一共才多少?有多少錢財用在了置辦產業上?又有多少能花銷在各種首飾上?這不上不下卻精巧的算是正好符合了這類人家的需求。
“你既然明白,那老韓叔,你日常也幫我留心留心,看什麼款式的需求多些,咱們也好針對性的做。”
“行嘞,這事兒就看老奴的了。”
自家這是真的要興旺了呀,連著生意都有了可喜的指望。
老韓頭樂嗬的很,這一高興,忍不住又絮叨起了攢家業的事兒。
“既然這些個好,三爺,那您多做幾個攢著,將來總能用的上。”
“成功了一回,後頭就容易了,我自然不會多做些。可惜了,材料就這麼些,再說了,到底不是寶石的,不夠保值。”
看著這些盒子裡的好貨,他一會兒想著三爺續鉉,一會兒想著哥兒和姑娘將來成婚,腦子轉的都快成馬達了。越想自家需求量就越多,越想就越覺得的家業不夠大。
“還是要不多攢錢啊!”
嗯?剛才還說攢東西呢,怎麼又變成攢錢了?包三兒收拾首飾匣子的手一頓,看向老韓頭的眼神很是幽怨。你這樣敦促下去,他會過勞的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