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最起碼這會兒沒一個人懷疑的,隻是這麼一來,算算杜仲葉子腐爛,發酵,過濾,淘洗,熬製這麼幾個過程之後,這自行車短期還能出的來?那他掙錢大計豈不是落空了?
包三兒暫時還沒往這上頭想,這因為他才一進家門,就讓自家兒子給抱了大腿。
“這是怎麼了?”
“爹爹,我不想去學堂。”
包立夏七歲了,半大的小子哪怕這個時代的孩子普遍矮小些呢,那也已經超過了包三兒的腰腹,這抱大腿……,差點沒將人掀翻好不!這姿勢從哪兒學的?即使眼睛眨的十分可愛,委屈的小表情相當惹人疼也一樣讓包三兒有種揍他屁-股的衝動。
等等,不對,什麼叫不去學堂?這怎麼說的?怎麼突然說道這個了?雖然他前陣子確實和大哥說了,讓大哥幫著問問大哥家的兒子,包立海讀書的學堂夫子,什麼時候方便送人去入學,可這事兒因為那邊還沒給信兒,大哥就出了外差,所以沒告訴人啊。這小子是從哪兒知道的消息?又聽了什麼閒話了不成?
“你又鬨什麼?彆抱了,來,過來坐下,和爹好好說說。”
將包立夏的手從大腿上扯下來,拉住了那雙有些肉肉的小手,將人往炕邊帶。等著自己坐穩,又將包立夏拉到了眼前,盯著他的眼睛,溫聲詢問道:
“平日在家讓您讀書寫字不是挺乖的?學算數也挺起勁,怎麼突然就說這個了?可是聽到了什麼?”
沒有一個孩子會平白無故的厭學,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緣故。
“我今兒去和後街的楊子他們玩陀螺,聽楊子說,他家表舅公考上舉人八年了,都沒補上缺。還說他聽他爹說,這全是因為他家是武人出身,那些選官的,哪怕是選寒門貧戶家出身的,也不願意選武人家的。爹,既然讀書不能出息,那我還讀書做什麼?”
包立夏說話的時候滿臉的不解,神色也有些懨懨的,一副被打擊狠了的模樣,看的包三兒真是心疼。
可他能說什麼呢?如今的世道,重文輕武已經成了常態,看看朝廷的那些官,文人轉武職到處都是,可武人轉文職呢?有幾個?鳳毛麟角都沒有啊。就是武人世家出身的當文官,也少見的很。
是武人家沒讀書種子?那不能,看看這人口基數就知道,哪怕隻是萬分之一去挑呢,也能挑出不少來。可有文人在上頭下意識的偏袒,無意識的壓製下,武人想從文出頭,那真是太難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大勢,所以一直以來對於立夏讀書這個事兒包三兒顯得不是那麼積極。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家孩子讀書在再好,想科舉出頭也沒什麼指望。甚至不求出頭,隻尋個好先生,都難得很。
對,就是讀書也難。開蒙學的都是什麼人?秀才,秀才能教出什麼來?說句實話,若是沒有另外拜師,那能一樣考出秀才就已經是了不得的聰明人,讀書人了。再想往上?嗬嗬,沒人引路,你當舉人真那麼好考?進士那麼容易博出頭?彆那裡的劇情往現實裡套啊,那都是做夢,光是一個科考的套路就能難死你。再有一大堆文人世家子弟學生競爭,你說,有幾個指望?
就是你天資好的驚人,真的考中了舉人,嗬嗬,像是包立夏剛說的那誰誰誰的舅公,邀天之幸之後還有的磨呢,一個候缺,就能耗死你。除非學紅樓夢的賈家,結親文人,那下一輩許是還有點指望。可賈家是什麼人?國公唉,武勳貴胄唉,開國功臣唉,包三兒能和他們比?
所以啊,遲疑了好一會兒,包三兒能說的就是:
“爹從未想過你將來靠著科舉當官,咱們是武將人家,自有自己的路,隻是兒子啊,讀書,不隻是為了科舉。爹讓你讀書是想你能多見識,明事理,將來走出去和人相交也不至於言談粗鄙,讓人鄙夷。這你可懂?”
“不科舉?”
包立夏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圓,那種懵懂讓包三兒的心越發的軟了,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將那柔軟的頭發揉成一團,看著兒子小聲驚呼著著腦,包三兒露出幾許的笑意,然後將人摟進懷裡,輕拍兒子的後背,繼續說到:
“你若是讀書確實機靈,那去科考也未嘗不可,若是能考個童生秀才的,爹想,便是你祖父在地下也會覺得歡喜。隻是咱們不強求,隻平常心對待,該讀書時讀書,該練武時練武,做好自己,你說好不好?”
若是這麼的,那包立夏自然是說好的。甚至不隻是說好,因為包三兒的不強求,他反而多了幾許的誌氣。
“那,要是兒子考了舉人呢?爹,你會怎麼樣?”
“若是如此,那爹便是拚了命,也會推一把,怎麼也不會讓你因為文武,被人家欺負了去。”
“爹,你真好。”
“那你還讀書不?”
“讀的,讀的,彆人不想我出息,為啥我要如他們的意?”
“好,那爹就等著你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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