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這會兒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得趕緊解釋啊,不然包明武都快急死了。
“大哥,我沒事兒,就是走的急,忘了自己忙了一日,還沒收拾梳洗了。”
包三兒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擼著自己的頭發,想讓這調皮的發絲能儘量看起來整齊些,可惜,沒有鏡子的情況下,他這麼做就是徒勞,反而讓包明武都快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趕緊的去屋子裡,我讓孫小寶給你重新梳一下。蘭花,蘭花,趕緊的去弄盆水來。老三,你這臉也要洗洗,看看這油漬都沾到鼻子上了。”
也不知道老三是怎麼走到他家的,路上就沒個認識的人告訴他一聲?看著都快成逃難的了。
有人幫忙,包三兒自然是願意收拾乾淨的,畢竟他又不是邋遢大王投胎是吧。不過藏在心裡的事兒也得趕緊說,最近他忙得腦子容易糊塗,萬一一會兒忘了呢?那他豈不是白來了?
“你二哥?辦好了呀。”
聽到包三兒問包明威的事兒,包明武又吃驚了,他記得辦好的時候好像去過他家,怎麼?難道他沒說?不能吧。這樣的事兒在他們家來說也是個大事兒了,怎麼可能沒說?不行,他要回憶回憶。
回憶的結果就是,嘿,包明武還真就是沒說,因為當天他剛過去,就被包三兒拉著當小工,磨鋼珠去了,等著做完活,人都累癱了,哪兒還能想起這事兒?
這結果……兩兄弟相互對視的時候全尷尬了。這可怎麼好?老二/二哥有了差事,他居然沒送禮,這……二哥不會以為他對這事兒不高興吧!
“大哥……”
“行了,這事兒是我的不是,一會兒我和他說。對了,既然這會兒說到這裡,我正好和你細說說,你二哥如今算是在兵部當差……”
包明威的運氣啊,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該說不好,說好吧,好好的親衛人家,去京城哪一個親衛裡,那將來前程都有保證,有那麼兩個當官的兄弟在呢,對吧,生拉硬扯,那也能給拉到個官職,彆的不說,弄個從九品總是能的。可他偏偏卻是去了兵部,這個不管是包明武還是包三兒都使不上力氣的地方,你說這能算好?
可要說不好?那也不能,因為兵部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正緊的六部衙門,各個衛所有聽說過拆分的,裁撤的,有聽過兵部被裁撤的沒?沒有吧,這飯碗鐵了去了。而且作為一個多年的賬房,有點小名氣的賬房,在這樣的衙門裡,還能多發揮幾分優勢,混個體麵的辦公室待遇,走出去都不能說是武人了,多好?簡直就是誇了文武之間的大鴻溝了!
“……原本我心下是不想要這差事的,想著等等,未必不能等個更好的,還是你大嫂說,兄弟能分開來是好事兒,免得一個有事兒,一家子都被牽連。分開了,將來孩子們也能多一條出路。”
這想法很靠譜,包三兒聽著直點頭,
“確實,咱們小時候也是讀過書的,二哥還是咱們三個裡讀書最好的,能在這些文人中立足,那將來咱們家孩子想科舉都多點機會。”
“是啊,所以我就點了頭,隻是……你二哥想混個官身,怕是就難了。除非邊疆有警,跟著大軍混個功勞。可如今……哪兒還有什麼大戰的機會啊。”
不,真有機會!而且還不止一次!
包三兒聽到大戰兩個字,人一下子就坐直了,眼睛布林布林的眨著,心下嘀咕:還真是差點忘了,咱們這個皇帝,在打仗這事兒上還真是不手軟的,而且還很會給自己找存在感!比如萬曆三大征,這不就是機會?不僅僅是包明威的機會,要是操作的好,包明武……一樣也是機會啊!
不過這話這會兒是不能說的,包三兒能給出的安慰隻能是:
“這也未必,兵部再是文人多武人少,那也沾了武字,隻要是和武事有關,咱們總能尋到機會讓二哥出個彩。”
“嗬嗬,也是,咱們隻要用心尋,總能有機會。”
嘴上說有機會,包明武臉上卻依然有點淡淡的,一看就是說個安慰,這讓包三兒也不好繼續了。隻能拍了拍已經收拾妥當的衣衫,笑著說道:
“不管怎麼說,二哥如今也算是吃上官飯了,這禮還是要送的,明兒我就拿來。對了,還得讓二哥請客。不吃他一頓,我這禮豈不是白送了?”
這話說的聽到動靜過來的包明威都笑了,大踏步的邊走邊嚷嚷:
“你倒是個不吃虧的。對了,你那什麼時候能忙完?”
包三兒在聽得聲音的時候就轉了頭,見著二哥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剛才他和大哥的話,許是都聽了去,兄弟間心裡沒疙瘩,他也跟著笑了笑,痞賴的說到:
“不到朝貢的事兒忙完,我是沒得歇了,二哥,怎麼樣,兵部的差事可還行?若是不忙,要不來幫我做點活計?”
嘿,剛才還說送禮吃飯呢,這會兒一下就又成了拉人乾活了,包三兒這轉換的速度快的,彆說是包明武和包明威了,就是屋子裡偷聽了全場的包林氏都讓他說笑了,就再沒見過這麼會順杆子往上爬的。
“那得看你給什麼好處了,若是好處夠讓我喜歡,那也不是不成。”
“好處?有啊,我前些日子做的,你看,這可算得上好處?你可會喜歡?”
什麼東西?自然是表了,隻不過不是手表,也不是懷表,而是出了所有人意料的掛表,對,就是掛腰上,和那什麼禁步啊,壓袍一樣的那種。將表做成這個款式……包三兒啊,其實也挺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