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財力?老韓頭臉色一暗,微微垂下了頭。不用包兒繼續往下說老韓頭也明白,這上頭他們老包家什麼實力都沒有,還真是……乾著急的份。
“既然這樣,那咱們為什麼要做這自曝其短的事兒?難道不應該揚長避短?”
是啊,他們家有長處的,那就是包兒的手藝,如今可是中級的機關術到手了,就他這見過後世各種精巧事物的腦子,眼光,加上柔的不似常人的巧手的,隻要用心,什麼樣的機巧東西做不出來?有了這些東西,誰又能說下一個功勞會遠?
老韓頭摸了一把老臉,強撐起幾分笑,點著頭應和:
“要這麼說也是,爺您這手藝,彆人就是想搶,也沒處下手。這是天分!旁人眼紅都沒轍。”
總算是想通了,包兒暗暗的鬆了口氣,將老韓頭手裡的零件拿回來,手下意識的開始裝配,笑說道:
“是啊,我這手藝可了不得的很呢,隻要能不斷地做出好東西,最起碼錦衣衛衙門是少不得會一直庇佑咱們的。”
這倒是,光是包兒給錦衣衛那些暗探們做的各種小東西,就絕對夠資格。
想到這個,老韓頭終於露出了幾分舒心的笑意。眼睛閃著光的說到:
“說起這個還這是,就是你祖父當年,也沒你如今人脈廣博,咱們家宴請那日瞧瞧,來了多少大人?一個個的,那都是有實權的,這一片誰家都沒這臉麵。光是這一份人脈擺著,咱們家就穩得很,再有您這能承襲的勳位,最起碼代不愁了。”
在包家待了一輩子,老韓頭見過早年包家的小富生活,也經曆過分家後包兒家的落魄,如今又是眼睜睜的看著包兒起來,對他來說,包家的一切,都和他骨血相融,包家的榮耀臉麵就是他的榮耀臉麵。
拍拍衣裳,老韓頭站起了身,看著包兒手裡不停,識趣的就準備走人。隻是人才有點動靜,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猛地轉頭詢問起來:
“說起這個,爺,近些日子,好像錦衣衛那邊……那些機關東西做的少了不少吧!”
確實少了不少,誰讓他如今總是在趕皇帝的任務呢,那些錦衣衛一個個都是消息靈通的,哪個會在這樣的時候過來?耽擱了皇帝的事兒,誰能承擔的起這責任。
不過這樣的事兒也快過去了,包兒將手裡的東西衝著老韓頭晃了晃,不帶半分煙火氣的說到:
“就咱們陛下那性子,等著將作監的人將這手藝本事都學會了,你說,我這還能忙到哪兒去?到那時候,該乾什麼還得乾什麼。所以啊,不著急。”
這是著急的事兒?這是咱家能傳家的本事就讓陛下給坑走了呀。哎呦,我的爺唉,您這心大的,都能把老天爺都裝進去了。
才消下去的苦臉瞬間再次爬上了老韓頭的老臉,那差點哭出來的表情看的包兒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將手裡的東西一丟,喘著氣的問:
“老韓叔,彆愁了,褶子都多了成了。”
“唉,咱們家這手藝,太好了也吃虧啊!”
“不然呢?你當皇帝就白給我這麼大個好處?”
匠人,什麼時候升官這麼容易了?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待遇了?將作監裡頭發花白的大匠,給大軍鍛造大炮的都沒爬上六品呢。
“也是,咱們這陛下……怎麼都不是那會吃虧的。”
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了,那更該從皇帝這一連串的動作中明白,陛下雖然貪財了些,摳門了些,可同樣也不虧欠,不白拿,這麼想,這皇帝其實還挺不錯的不是?
“給錦衣衛做東西挺好的,這本就是咱們立足的根基。是咱們錦衣衛世家的本分,本職。不是每一代的包家人都能有我這運氣的,從長遠看,再是勳位能承襲,咱們這錦衣衛的皮也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