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趕緊的,將劉守有給朕喊來,對了,那幾個挺有想法的勳貴也找來,哈哈,這麼好一個發財的機會,居然敢不通知朕?難不成想吃獨食?美不死他們。”
不,他們這會兒一點都不美,知道自己操作的太著急,露了痕跡,這幫子人早就慌了,等著聽到內官上門,說皇帝召見,那更是一個個哭喪著臉,往家門口去的時候,就差沒抱著門柱子嚎幾句祖宗了。
“娘唉,這可怎麼好啊,兒子怕是要回不來了……”
“爹啊,要不您去吧,兒子我腳都軟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就說這事兒不能乾,不能乾,看看,這下出岔子了吧……”
“都是老孫家那個憨貨,急吼吼的往皇莊裡去看什麼?想知道怎麼種的,暗地裡塞點銀子,不一樣能讓人說出來?就是找了來親自教,又能多給多少?這下好了,全漏了。爺就不該心軟,帶上這樣的蠢材……”
“沒事兒,不就是陛下召見嘛,爺們一年不知道見陛下多少回呢,交情在這裡擺著,能出什麼事兒?”
你要是說這話的時候,那臉色不是白的和鬼一樣,爺也就信了!
才傳人的幾個內侍見著這花樣不一,應對奇葩的勳貴家主們,心裡的吐槽都快成河了,麵上卻半點不敢露,沒法子,皇帝喊人的時候那激動地小嗓門他們還留在腦子裡晃悠呢,明顯心情很不錯啊,而且很大可能還會用上這幾個,你說他們敢這時候壞了皇帝的事兒?
連哄帶騙,連嚇帶拉,反正是什麼招都使了,這才順利的將一乾人等都帶回了宮裡。
要說這幫子紈絝那也是絕了,在家的時候表現的那個慫啊!可等著到了宮裡,看著皇帝的笑臉,聽著皇帝一臉八卦,用十分感興趣的語調問起事兒的時候……
哎呦,那立馬就不一樣了唉!一個個就和打了雞血一樣,眼睛放光,一張嘴,各種自我吹捧全出來。
怎麼變得這麼快?嗬嗬,這年頭想當個合格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都能順溜的把家頂起來的紈絝,那也是要有點水平的。比如這察言觀色上,他們的水平就都很不賴。
他們是看出來了,他們乾的這麼些個事兒啊,皇帝半點沒降罪的意思,相反還從中看到了更大的利益!那這事兒就好辦了嘛,自家皇帝是個什麼性子他們能不知道?隻要利益夠大,讓皇帝掙錢掙高興了,那就什麼事兒都沒了。一個不好,不定還能讓自家重新“簡在帝心”一回,這事兒能不乾?
既然能乾,而且還是個機會,那這事兒就有講究了。
先得說一下他們怎麼會想到去乾這事兒的!這個簡單,不就是想要為陛下分憂嘛,他們可是與國同休的勳貴,鐵鐵的保皇黨啊!那自然是該想陛下所想,急陛下所急對吧!
然後呢,就該擺各種困難了!這什麼聯係人不容易啊,這什麼海商不識趣不願意幫忙啊,這什麼好容易通過各種法子拿捏了一二人,又遇上了海盜不講理啊等等,反正天的難度得說成九天的,若非怕露餡惹惱了皇帝,他們都恨不得說出個九九八十一難來。
等著說完了聯係人的難處,再說到海盜怎麼辦的,這個事兒就該用春秋筆法了,畢竟這有點上不得台麵對吧!至於他們從中花費的銀子,那更是要大說特說,不說消耗大,怎麼能顯出他們的拳拳之心?
他們對皇帝知之深深,可同樣的皇帝對他們也一樣知根知底,誰是個什麼貨色,不用錦衣衛他心裡都清楚的很,畢竟他可是長出宮晃悠的,又有武清侯那樣的舅舅家幫著當眼睛耳朵,還有張閣老那樣一個不藏私的先生,什麼不知道?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打著折的在聽,那些個吹噓的全當他們說書了。等著他們說完,確定了那些海盜還挺有用,一揮手,這群不著調的就又被立馬送出了宮。
什麼?用他們?嗬嗬,這個先等等吧,他先安排安排,看看錦衣衛有什麼法子再說。免得一個不好,讓這些不中用的壞了他的大計劃。
“劉守有,你可聽明白了?”
“陛下,臣挺全乎了,也挺出端倪了,那些海盜……用好了是個不錯的好棋。您看,錦衣衛給出幾個低等武官的職位……”
“你是錦衣衛指揮使,這事兒你做主就成,朕就一個要求。在南麵尋個大些島,建立一個據點,用海盜當掩護,給朕死死的盯著那些藩國。有什麼好東西,半點也沒漏下。你可記住了?”
明白,都這麼說了怎麼可能不明白,陛下這是想徹底將這些小國當自家的倉庫了吧。
“臣明白了,也記下了,隻是陛下,這些人到底都是好勇鬥狠的桀驁之輩,用起來許是不會那麼順手,為了以防萬一,這水師……”
“這些個朕另外會安排,你就不用上心了。”
“是臣多嘴了,陛下聖明燭照,自是心裡有數的。”
有數?他這會兒心裡數的全是彆人家庫房的家底呢,有數。不過這消息若是包兒知道了那鐵定會樂嗬的。因為這麼一來,第一,彎彎許是會提前歸國了。第二,知道了海盜和海商的勾結,那鄭和下西洋的海圖……怕是藏不住,要事發了呀。第,有了水師,那大明對周圍國家的威懾力又會增加多少?這會讓大明無敵艦隊的陰影可還沒散呢。還有第四……
第四就彆說了,反正連鎖反應下來,這個大明啊,生機怕是又要增加不少了。最起碼有了這些眼睛,當國內糧食不夠吃的時候,看著南洋那邊一年熟,到處堆得快腐爛的稻米能沒點想法?
哦,對了,有了這麼一出,想來這以後南洋那邊的漢人日子也該好過些了吧,畢竟後頭有撐腰杆子的人了呀,還有那鄭芝龍,李旦,顏思齊,南海的海麵上還有他們稱霸的土壤?這可真是不好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