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1 / 2)

表妹慫且甜 許乘月 5959 字 6個月前

其實,柔姬與雅姬鬨到趙誠銳跟前,無非就想上點眼藥。

以她們的身份,若直接對趙澈說三道四,趙誠銳首先就不會有好臉色,她們便句句指著徐靜書。

有些事,隻能由趙誠銳自己想出來才有效。

府中都知徐靜書的事多是趙澈在管。說她不對,本來就已暗暗傳達了趙澈管束不力的意思。隻要等趙誠銳品出這層,心中對趙澈多少就會有點不滿,這是常理。

須知千裡之堤尚能毀於蟻穴,這類看似微不足道的不滿時不時來點,天長日久,趙誠銳對趙澈的看法必然會受點影響。

這就是柔姬與雅姬打的主意。

偏趙澈看穿了這伎倆,直接將事情攬到自己頭上,看似大度地低頭認錯,好言好語表示願親自賠禮,這反倒將了她倆一軍,把她們的盤算堵死了。

“這什麼話?再是柔姬有孕,也沒有後院人矜貴過大公子的道理,”趙誠銳笑瞪長子,“縱然你大度願賠禮,也得看看她受不受得起。”

雖說趙誠銳一心想要和稀泥,說得出委屈妻子的遠房侄女向後院人賠禮的糊塗話;但若要委屈他的長子向後院人賠禮,他是絕不答應的。

柔姬與雅姬慣於揣摩趙誠銳心思,他話說成這樣,她們就知這事再鬨不得了,於是灰頭土臉擦了淚,蔫蔫退出。

小竹僮攙了趙澈在趙誠銳對麵坐下,侍者奉上熱茶,便都自覺退到門外,將書房留給父子二人單獨說話。

“柔姬臨盆在即,心性難免不穩,有時為著點小事橫生委屈也是常理,”趙誠銳揉著額穴搖頭笑歎,“你叫靜書且擔待些,彆與她較勁。”

後院種種作天作地的小動靜,隻要沒出太過分的後果,在他心裡就不算個事,懶得多想。

“表妹乖巧,連阿蕎那般性子都處得融洽,哪是與人較得起勁的?或許有誤會吧。”趙澈似是不經意地笑笑。

有些事不能直接說破,得叫趙誠銳自己想明白。這是兩個後院人都懂的道理,趙澈又怎會不懂。

想到那潑皮般的二女兒,趙誠銳愈發頭疼,心中不免也順著趙澈的暗示梗了梗。

趙蕎那死硬強橫的臭脾氣,連他這親爹都沒法全盤包容,徐靜書卻能與她相處融洽,按說不是個挑事的性子。

這麼一想,柔姬所哭訴的委屈就得擰去不少水分了。

趙誠銳嘴上不說什麼,卻不豫地皺起眉。

趙澈本也看不見,倒不管他此刻是什麼臉色,從容端起茶盞淺啜後,開口道:“父王今日喚我過來,可是有吩咐?”

“晉爵之事,咱們爺倆得再琢磨琢磨,”趙誠銳斂神,鬱鬱吐出長氣,“這些日子父王盤了又盤,總覺吃不準你皇伯父的意思。真就為了獎賞為父代他思過三月之事?”

他與武德帝是異母兄弟,隻要事關權力,難免會有不可言說的微妙。多年來他一直小心謹慎,就怕出什麼茬子打破了兄友弟恭的局麵。

十一月底剛回府時,他沉浸在即將晉爵的喜悅中沒多想,如今隨著心情慢慢平靜,他就開始忐忑了。

“這會不會是試探?澈兒,你腦子快,想想,咱們該不該上疏推辭一番?”

趙澈笑著搖搖頭:“父王怕是忘了七月裡的勤政殿議事。”

七月裡,甘陵郡王趙旻的種種罪行敗露,在天下人看來,此事已在八月初一大理寺對趙旻處車裂極刑後就算告終。

隻有很少人知道,因趙旻案背後牽連著皇後陛下,七月下旬武德帝密詔部分近臣,以及長慶公主趙宜安、長信郡王趙誠銳兩名宗室,在勤政殿就“是否公布並處置皇後陛下罪行”做了商議。

“此次晉爵,一是皇伯父對父王代過的獎賞,二是為著皇後陛下之事給出的‘封口費’,”趙澈不疾不徐地抽絲剝繭,“父王仔細想,當日在勤政殿的所有人,這半年是不是或多或少都得了晉升或封賞?封賞名目各不相同,人卻就是那撥人。若父王上疏推辭,您道皇伯父會怎麼想?”

對皇後的事,因為種種原因,武德帝目前並不想聲張,當時參與勤政殿議事的大多數人意見也是如此。若趙誠銳推辭不接這“封口費”,對武德帝來說顯然就是“他想反水”的訊號。

趙誠銳驚出滿腦門子冷汗:“還真是!”

關鍵時刻,果然還是長子才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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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書不愛告狀,柔姬與雅姬為著那碗燕窩堵門鬨了她幾夜,她一個字都沒同誰說過,是以除了西路各院知道點風聲,府中其他人對此並不知情。

今日那倆人自己鬨到趙誠銳跟前,還惹得趙澈站出來說要擔責賠罪,這就小事變大事,很快傳遍整個郡王府。

在外晃蕩一上午的趙蕎回府後,聽說小表妹受了柔姬、雅姬的氣,被人堵門鬨了幾夜,立刻燃起火衝到了柔姬的滴翠軒門口,一堆人都沒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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