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帶著好奇,帶著期待,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不過十分鐘,林霜霜耳中聽見地下沙沙的響。
循聲看去,隻見剛才停在林霜霜手上的小鬆鼠,小爪子裡舉著一棵大平菇走在最前麵,後麵是一溜兒的鬆鼠,最少二三十隻。
鬆鼠們有大有小,毛色不一,但步伐出奇的整齊劃一,都是手裡舉著一到兩個大平菇或者蘑菇,跟在領頭鼠的後麵,走到了林霜霜腳跟前,一起抬著毛茸茸的小腦袋看著她。
林霜霜目瞪口呆,卻又忍不住樂。
她趕緊把籃子拿過來,默念道:“放在這裡就行,謝謝你們啊!”
鬆鼠們就排著隊把手裡的菇類給林霜霜放下了。
鄉下竹編的菜籃子,大概有現代的電飯鍋那麼大,小鬆鼠們采的各類菇放了淺淺一籃子。
采蘑菇的小鬆鼠們放好菇了,便相互間搖著尾巴,打著招呼,竄回林子裡去了。
林霜霜卻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捧著籃子,一個人傻笑了半天。
棒呆!
現在還是早春,林子裡東西少,要是等天氣暖和了,或者下了雨,林子裡的野菜和蘑菇一定更多,到了秋天,還能有各種果子呢!
想想都開心。
這還愁啥吃穿啊!
那個葉銘陽不是說,馬上要搞聯產承包責任製了嘛,那以後,各家各戶不用集體出工,各人靠自己本事吃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到湖裡弄幾條魚、到山裡來撿蘑菇什麼的去賣了。
就算離了婚,她也可以靠這些本事活的很好的!
林霜霜拎著籃子就回家,還怕彆人看見了多話,在地下撿了好些枯枝爛葉蓋在籃子上。
剛到家門口,葉靜貞就站起來說:“冬雪你回來了,方玉蘭找你呢。”
“哦?……她人呢?”林霜霜腦子裡得想一想,才能把人和名字對上號。
“說是一會兒再來,好像有事的樣子。”
“她能有什麼事!”
林霜霜不屑的說了一句,葉靜貞就笑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村裡近原主林冬雪的,都是性子潑辣乖張、腦子“瓦特”的人,這個方玉蘭就是其中典型。
原主的記憶裡,這個方玉蘭,比原主早嫁到這山角村的,比原主大五六歲,老皮老臉,是個心思比林霜霜還惡毒的主。
平時,這方玉蘭沒少摻和著原主出工偷懶、下地偷吃、吐槽婆家的事,還使勁攛掇著原主趕走葉靜貞,卻被原主視為閨蜜,什麼心裡話都和這方玉蘭說。
林霜霜可不想理這樣的人。
她拎著籃子就進廚房了,正想著這些野菇要怎麼做來吃呢,身後就響起了喊聲:“冬雪!你去哪兒了?”
林霜霜回頭,見是個個子高挑的年輕女人,但臉盤子有點大,又長了雙和臉不匹配的狹窄吊梢眼。
女人剪了齊耳短發,穿件粉紅色的棉襖,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葉靜貞,大剌剌的進來了。
林霜霜便沒把蘑菇拿出來,淡淡的說:“沒去哪兒,就後頭去揀點引火的枯葉子罷了。”
“走走,去你房間說話。”
方玉蘭拉著林霜霜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