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究,慢了一拍。
葉銘陽的身前,若有似無的凝結起一股如霧光似的氣息,一點一點的籠罩住夜舞,夜舞眼中剛跳躍起來的火苗,做了幾下垂死掙紮的跳動,便兀自熄滅了。
很快,夜舞的臉,開始抽動起來,身體也開始抽動起來,尤其是她的雙手,左右搖擺著,似乎有一個人正在抓住她,而她正在和人搏鬥掙紮似的。
一旁的幻影手伸了伸,似乎想製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最終,他沒有出聲。
而驚蟄,在張了張嘴之後,直接抬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葉銘陽周身的氣息越發淩厲起來,那如霧般的東西,緩緩流動間,形成一個若有似無的漩渦,連看著的人,思維似乎都成了漩渦狀,不再能自我思考似的。
夜舞的臉開始呆滯,她的手終於不再亂擺動,而是忽然對準自己的臉,狠狠的抽了一下。
“啪”的一大聲,在這人雖多、但靜寂的室內,很是響亮。
幻影輕輕的搖了搖頭。
驚蟄從手指縫裡看了一下,無聲的擼了把自己的臉。
“啪啪”聲再次響起,夜舞自己打自己耳光,每一下都很重,大概打了有八九下了。
幻影低低的說著:“魔星,好了,夠了,畢竟不是啥深仇大恨,看在我的份上……”
葉銘陽沒出聲,但周身那霧氣似的東西,漸漸的淡化,消散。
夜舞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下,一動不動,大波浪卷掩映的雙頰,腫得老高老高。
葉銘陽雙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圈,再靜靜站著,冷冷的看著她,說:
“招惹我沒事,欺負我老婆和姐姐,就是你自己作死!你知道我姐姐剛動了手術,我老婆一個女人,下雨天要把我姐姐從魔都帶回老家,她多麼的不容易,你竟然給我玩這些,真當我就那麼好說話,處處寬容你?哼!這次算警告,再有下次,就決不是這麼簡單!”
屋內靜靜。
驚蟄的眼睛,從自己的手掌上方露出來,忌憚又警惕的看葉銘陽,不敢出聲。
幻影也看了地下的夜舞一會兒,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說:
“唉,你這……何苦呢!你明知道她故意激怒你的,你還和她鬥什麼呢?你現在又要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得人,你們倆可真是!”
葉銘陽:“我總要給她點教訓,也徹底讓她死了心,彆再一次次挑戰我底線。”
“你行!我看出來了,你的底線是你老婆姐姐她們。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這個樣子……唉!”
幻影抬眼看了葉銘陽一下。
葉銘陽一抬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口罩,想迅速的戴著臉上。
但,似乎已經遲了。
他的臉,已經開始了變化。
他飽滿的額頭已經膨脹起來,扯得他的額頭有點變形;
他英氣的鼻梁處也開始膨脹;
他微微分開的下巴處也開始膨脹;
膨脹著,青紫著,臉上開始有傷口出現……
他戴上了口罩,眼睛在口罩上方露出來,已經變得很小。
他向幻影點了點頭,轉身大步出去。
幻影重重歎了口氣,挺了挺身體,一向笑意融融的臉嚴肅著,和平時便很不一樣。
他轉頭和驚蟄說道:
“我送魔星回去。你看管一下夜舞,彆讓她再發瘋,等她醒了,你跟她說,這次,我也不會再包庇她,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會報告總部。趁同門去執行重要任務之際,捉弄其家屬,這是她應該做的嗎?不要以為,她是女的就可以有特例,等著處分吧!”
驚蟄埋著頭,身子直了直,應了:“是,分堂主。”
幻影“哼”了一聲,追著葉銘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