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癩子擼了把臉,也努力的看他。
今天這個事啊……
要是張金橋不來說,二癩子這種人,根本就沒把今天這個事當成事。
不就是離婚的兩家爭個孩子看一看嗎?
不就是多吃一頓飯多喝一頓小酒的事兒嗎?
但張金橋特特的來說……
二癩子這種混混,難道是白當的?
二癩子揉揉頭,努力的打起算盤來。
之前,好像誰來找他來著,誰呢……
噢!林冬雪!
方玉蘭可是說了,林冬雪現在變了,不和方玉蘭好了,還幫著葉靜貞罵方玉蘭呢!
他上回從林冬雪家過,還看見林冬雪和那個小拖油瓶,坐在門檻上吹泡泡糖,看起來玩的挺好的。
那他幫著莫菊花,把葉家那個拖油瓶塞在棉花袋子裡帶出來,要是讓林冬雪知道了,肯定也不會罷休的。
林冬雪撒潑起來,可不好惹。
而現在,這個張金橋,特特的來找他要瞞下這個事,那看來,他們就不止是要把孩子帶回家、給什麼老娘看一眼那麼簡單了!
切!他二癩子,乾嘛要平白的幫人家擔著事啊?
二癩子想罷這些,便笑著說:“我知道了,來,開酒!”
張金橋見他這麼說,以為他答應了,便挺高興的,開了一瓶酒,就著桌子上的花生米,開始和二癩子咪起了酒。
張金橋其實不怎麼能喝,但想想酒是自家的,不喝,就便宜了眼前的混混,便隻管自己先喝了幾杯。
而二癩子,眼珠子轉著,喝了一杯酒,眼睛往台子底下四處找,嘴裡喃喃:
“咦,我好像記得,我買了一隻燒雞的啊,怎麼沒有了?難道我記錯了?嗯……我好像還記得,瞎子葉靜貞那個弟媳婦,還來找過我的呢……”
“咳咳咳,咳咳咳!”
張金橋聽著,忽然大咳起來,還拿手扣住脖子,臉漲得通紅的咳個不停。
二癩子看著他咳,從容的隻管喝酒。
張金橋總算咳停了,擺起了笑臉:“二癩子,你剛才說,誰……來找過你?”
“啊……好像是葉靜貞的弟媳婦!噯,好像啊……唔唔唔……”
二癩子停下來,敲敲頭:“我喝了酒,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但是啊,我跟你講啊,張金橋,你看看你們啊,不過一個拖油瓶,搶什麼搶?好不奇怪!當然啦,這種事情我不管的,我現在喝了你的酒,我不會和葉家說的,但是呢……額嗬嗬,要是葉家也給我買瓶酒……那你說,我是和葉家說,還是不說呢?”
二癩子眼睛紅紅的,看著張金橋不斷的眨巴,狡詐而無賴。
“你,什麼意思?”張金橋手支在彈棉花店的簡易椅子上,輕輕的抖動著。
二癩子三分醉意,兩手一攤,一臉痞氣:
“能什麼意思呢?彆裝了!你和你老婆,都是小氣人,一個拿一點菜票飯票抵賴,一個拿了兩瓶食堂偷的酒,就想打發我。哎唷,我明白的跟你講,我要錢!”
“你們肯定是打著拿了孩子不給回的主意,才會跑來讓我彆跟人說!喲,你們平白得了一個小孩,讓我給你們保密,憑什麼呀?我又不是傻子!”
“所以,張金橋,要是葉家不找我,我肯定不會隨便說,可要是葉家找我了,還給我的好處比你這兩瓶酒多的話,哈,你說,我該咋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