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騎著自行車,大黃狗跟著,摸著黑的往鎮派,出所附近去。
派,出所有動靜了。
畢竟人命案子,派,出所再小,也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林霜霜看著好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往供銷社後頭去,這次招呼著大黃狗,開始往陶廠長家騎。
估摸有十點半了,陶廠長家所在的村巷裡一片漆黑,就一個屋子裡有一點亮光。
林霜霜騎到近前一看,鐵皮門,陶廠長家。
倒挺好認。
林霜霜下了車,上去便是拍門,鐵皮門“嘩嘩”響,裡頭立刻就有了人聲:
“張金橋家的嗎?噓,彆拍了,深更半夜的,拍什麼拍!你倒不怕人知道!”
和電話裡聲音差不多的一個男聲低低的說著,把鐵皮門推開一條縫,探出頭來張望。
林霜霜立刻把自行車推進去一點,用車輪頂住門,也算把陶廠長擋在裡麵。
她便大聲說道:“拐賣兒童!說的就是你!混賬東西!趕緊的給我說,孩子在哪兒!”
“你,你是誰啊你?”陶廠長倒是被林霜霜的氣勢嚇壞了,倒退了兩步,色厲內荏的問著。
林霜霜冷笑:“我是今天你帶走的孩子的親人!我已經打聽到了,張金橋和莫菊花偷偷的帶走孩子,賣給了你,可是,現在張金橋為著孩子的事,殺了人了,你要是不把孩子交出來,你就是殺人犯的同謀,你信不信我立刻去派,出所舉報你!”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這……”
屋內的燈光照著一點這個中年男人,男人的臉發白,明顯嚇著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
林霜霜繼續嚇他:“你不信是嗎?走啊,我帶你去看,孩子的娘根本就不舍得孩子,張金橋他們搶了孩子,想隱瞞這個事,所以殺了有關的人,警察正在現場翻看死人辦案呢,走,我帶你去看,順便我跟人說,你就是同謀之一!”
中年男人連連後退:
“這,這,瞎扯!關我什麼事!我,我,是張金橋自己和我說,他們親戚有個孩子不要,送人的,都是自己來的,我不知道,跟我沒關係!”
“哼!莫菊花可把你都供出來了!是你老婆把孩子送到魔都去了,還說你親戚有錢有勢什麼的,怎麼跟你沒關係?反正,孩子經了你的手,你怎麼也脫不了關係!除非你把孩子交出來!否則你就是殺人犯同謀!”
林霜霜越說越大聲,隔壁鄰居開始有燈光出現。
陶廠長舌頭打結:“我,我,我,這,怎麼會這樣呢?”
林霜霜說:“趕緊的,你給你親戚打電話,把事情說清楚,把孩子還給我們,我就幫你作證,這事跟你無關,否則,我家人已經在派出所報案了的!”
“這,這……”
中年男人無措的站著,權衡著利弊。
這個地方離鎮上並不遠,離張金橋家也不算遠,這會兒一安靜下來,真的可以聽見隱隱的警車聲,還有不知哪裡的狗吠聲此起彼伏起來。
這些聲音一融合,便有了一種大事發生了的氣氛。
陶廠長終究不願意攤上事,口氣軟了,甩著手不斷推卸責任:
“跟我沒關係,真跟我沒關係,張金橋在我廠裡,我也就隨口一說,我魔都有個親戚家沒有孩子,想領養個孩子,最好三四歲,好養又不太記住事。”
“這事兒我說好久了,我哪兒知道張金橋昨天突然來跟我說,他大舅子家有一個丫頭,想不要了,好再生個兒子,他帶著他大舅子來,親口說同意的,報了生辰,我才跟我親戚聯係好的。”
“都是張金橋自己來說的,真跟我沒關係,也是他和他老婆自己出的主意,說趕緊的把孩子送走就完了,我老婆還不願意呢,還帶著她老娘一起,才把孩子給帶著去魔都的,瞧瞧,這會兒還沒回,我,我又不知道什麼,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