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無聲。
林霜霜一個人絮叨:“你是不是知道會這樣,你才不要治的?”
阿醜無語。
林霜霜低喊:
“那你倒是說啊!”
“那你倒是躲開我啊!”
“那你就死活不肯我治啊!”
阿醜靜靜的看她,眼神是那麼的無奈,似乎在說:“我都說了我不要的啊!”
林霜霜歉疚了。
非常歉疚。
嘖!
她可真是的!
阿醜一定是怎麼治都治不好,才寧可躲在山洞離群索居的,她到底哪來的勇氣,自作主張的非要給他治呢?
接下來,兩人在山洞裡坐著。
無聲。
林霜霜是心裡太歉疚了,不知道要怎麼補償阿醜了,乾脆不說話。
阿醜是本來就不說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林霜霜硬著頭皮,把帶著的藥水什麼的收了,再把人參拿出來,攤在阿醜眼前:
“阿醜,那,這個,你能吃嗎?本來我還想告訴你我有這個,你看你需不需要我借個瓦罐你,你燉點湯喝,現在我也不敢自作主張了,你說說,這個東西,你能吃嗎?”
阿醜搖搖頭,他似乎想笑,但是嘴下方那個傷口太腫了,他不太能動。
林霜霜看一眼,便難過的低下頭。
真的是!她自己都很生氣自己,搞什麼嘛,把人家害成那樣。
她都不敢看阿醜,隻看著自己的腳尖說話:
“那好吧。我收起來。就是……還有,本來我想幫你在鎮上租個屋子,你住在乾淨乾燥些的地方,是不是也比較好呢?現在我也不敢說呢。”
一隻大手伸過來,輕輕的摸摸她的發,溫柔而憐愛。
還有一張紙,伸到林霜霜眼下。
草草的字:“不用,我自己知道怎麼做。沒事,過幾個小時會消腫的。”
感受著阿醜全身那溫和的、絲毫沒有責怪她的氣息,林霜霜反而更不好受了,她低聲說:“那,你看,你總是幫我,而我,還能幫你什麼呢?”
山洞安靜了許久,還是那張紙,遞過來:“要不,你唱個歌給我聽一下?”
但林霜霜還看見,它的上一行是,“你在,就可以了”。
隻是,和再前麵一句,“不用,我自己知道怎麼做”一樣,被劃掉了。
“你在,就可以了。”
林霜霜看著那幾個字,輕輕的閉了閉眼。
吸氣。
心口有一股酸澀,輕輕的湧起來。
她把它壓下去。
她沒有拒絕。
山洞裡開始有低低的歌聲:
“偏偏秉燭夜遊,午夜星辰似奔走之友……釀成的陳年烈酒,入喉尚算可口,怎麼淚水還偶爾失守……此時已鶯飛草長,愛的人正在路上,我知他風雨兼程途經日暮不賞,穿越人海隻為與你相擁,此刻已皓月當空,愛的人手捧星光,我知他乘風破浪去了黑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