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陪我去?”
“但我知道蔡大爺還是很想兒女子孫承歡膝下的。”
馮雅萍看看林霜霜認真的臉,低低的咕噥了一聲:“……那又怎樣?這又不是我的錯。”
林霜霜沒出聲,隻管走著。
又走了一段,馮雅萍又開始說了:“我爸爸,是入贅到我們家的,你知道嗎?”
“我聽蔡大爺說過一句,就沒再提了。”
“他大概不好意思提。他一直覺得,我爸入贅了,就是典宗忘祖。”
林霜霜不出聲。
馮雅萍很熱絡的靠近林霜霜,挽住她胳膊,一起走,說:
“你倒也挺奇怪的,就一點也不好奇?你不問,我都不好意思講下去了。”
林霜霜撓撓頭:“我膽小,我怕我萬一聽到了什麼家族秘史,又萬一你們有什麼巨大財富要繼承之類的,我會嫉妒。”
“哈哈哈!林霜霜,你真有趣。行了,我跟你說說吧。”
馮雅萍雖然說起來和林霜霜差不多大,但是一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心智等方麵都會不同。
馮雅萍,在林霜霜眼裡,就是一個因為父母寵愛、家庭幸福而心思單純的小女孩。
她不用林霜霜問,一股腦的就把蔡好漢和蔡昆侖都不好意思說的老故事給說出來了。
原來,蔡好漢年輕的時候,在魔都工作,常常為了工作,能好幾個月不回蘇城家裡。
蔡昆侖的母親,便出軌了。
當然,馮雅萍不是這麼說的,她的原話是:
“反正我爸說,爺爺常常不回來,奶奶很辛苦,家裡又冷清,奶奶就和同單位的一個男的好上了。”
老蔡知道這個事情以後,雖然很生氣,但念在還有夫妻感情,蔡昆侖也還小的份上,想隱瞞著,繼續過下去。
老蔡甚至還丟了魔都很好的工作,回到蘇城,年紀不小了還跑到副食品廠子裡去當學徒,隻為了能努力和妻子孩子在一起。
但是,破鏡很難重圓……
即便老蔡忍氣吞聲,努力求和,但是,蔡昆侖的母親還是執意的要和老蔡離婚,說是要嫁給同單位那個相好的。
老蔡想著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總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便也遂了妻子的意,離了婚,且還答應妻子,不和人說妻子一句壞話,不壞妻子名聲。
蔡昆侖也被安排好了的,畢竟還小,跟著母親比較好。但老蔡要付不小的撫養費,直到蔡昆侖十八歲的。
誰也沒想到,老蔡這頭都把所有的憋屈咽了,隻為了蔡母和蔡昆侖好好過日子,結果,蔡母另外那一頭的男人,卻變卦了。
那個男的也是有妻有子的人,最終權衡再三,不願意離婚了,畢竟再去娶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還要幫著養彆人的孩子,不是哪個男人都願意的。
男人絕情起來是很徹底的。
那個男的和蔡母吵翻了,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彆人口中不負責任的人,男人便開始貶低蔡昆侖的母親,把兩情相悅的事說成都是蔡母一個人犯賤。
那男人的妻子,便肆無忌憚的羞辱蔡昆侖的母親。
這將蔡昆侖母親徹底釘上了無恥蕩婦的標簽,在那個年月,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