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陽可是出去找瞿堂主的,現在竟然喊什麼瞿堂主死了,那葉銘陽人呢?
山林。
好多地方並沒有路。
且林霜霜隻是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真的就隻能是在各種山石裡麵穿行。
昨晚的雨水,在林霜霜劃拉開樹枝的時候,不斷的從樹上掉下來,像一場又一場連綿不絕的雨;
而隨著山勢不斷往上,地下更是又濕又滑,好些地方林霜霜都得手腳並用。
所以,等到林霜霜爬到剛才發出喊聲的地方,她整個人都變了樣。
深藍色襯衫緊緊裹在身上,上麵一道又一道或青綠或青黑的斑紋;
黑色的褲子上就全是泥漿;
鞋子用草綁了好幾圈防滑的,看起來像穿的草鞋;
臉已經沒法看了,頭發散亂的遮掉一半,再加上各種泥漿樹枝草屑的裝點,隻怕葉銘陽見了也認不出來。
但林霜霜顧不上了,見前方隱隱綽綽的有幾個人,林霜霜快步的走了過去。
一塊向外突出的石頭上,站著兩男一女,向下看著,正在議論著什麼。
男的,林霜霜還不認識,隻有女的,林霜霜在招待所的大廳見過,幫著夜舞去查探房號的,叫鈴鐺。
林霜霜走過去就問:“出什麼事了?”
三人一驚,回頭看,半天沒認出人來。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男的問:“你是……你是誰?哪個分堂的?”
鈴鐺皺眉看著林霜霜,替林霜霜回答:“薑堂主,是那個新來的。華東分堂的馮雅萍。”
林霜霜瞥她一眼,看向年長的男人,說:“我代號錦鯉。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見在喊瞿堂主死了?”
薑堂主不答反問:“錦鯉?你是華東分堂的,那你怎麼一個人行動?你們明堂主呢?魔星呢?”
林霜霜抿抿嘴,沒法答,她也想知道魔星在哪兒啊!
她左右四顧著,見還有一個男的蹲在山石上往下看,便隻管也過去看。
一下子就看見一個人,穿一件深青色的衣服,仰麵躺在下方十米處的一塊大石頭上,一動不動。
林霜霜回頭:“他就是瞿堂主?你們沒下去看看他的情況?他怎麼樣了?怎麼就知道他死了呢?”
薑堂主皺緊眉不答,眼神很惱怒。
鈴鐺也用一種“你算哪根蔥”的眼神看著她,哼了一聲,說:“哪裡用的著下去,我就是知道他已經死了!”
“你沒下去,你怎麼知道他死了?”林霜霜還是不明白。
可鈴鐺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隻和薑堂主說話:“那,堂主,我現在就和老冒去發報告?”
薑堂主背著手點頭:“對,快去。報告之後馬上回來。”
鈴鐺便喊了另外一個男的,“老冒,快走吧”,正要走,山林裡腳步沙沙,又衝出來兩個人。
“鈴鐺!你剛才喊什麼?瞿堂主死了?怎麼可能?”
是夜舞的聲音。
林霜霜回頭看去,夜舞的黑色衣褲上也是泥跡斑斑,鞋子更是全部裹在泥裡,一頭大波浪卷隨便的束著,白粉已經被雨水衝刷殆儘,一張臉上最突出的,便剩了黑眼圈和殘餘的蟲咬紅斑。
慘不忍睹。
鈴鐺看了她一眼,便指指山石下:
“你自己去看吧,我用我的聲音探過,沒有心跳和脈搏了。我要和老冒先去給門主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