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罵聲不絕於耳。
還越罵越難聽,越罵越尖刻,聽著簡直讓人反胃。
林霜霜和葉銘陽對視一眼,走到病房裡去看。
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正在靠牆那病房的床尾跳腳。
這人穿一件藍色的工作服,也不知道是不舍得花錢理發還是特意留的,頭發有點長,使他的整個人看起來不乾淨。
他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指著病床上的女人繼續罵著:
“你不是不知道,這胎生了丫頭就不能再生了,你這是要絕我的後!臭婆娘,我再說一遍啊,這個孩子我不要,你要是想回家,你就彆帶她回來!你帶她回來,你就彆想進我家門!我艸!”
罵完,男人一擼頭發,大步走出病房。
他和林霜霜擦肩而過,林霜霜看見他嘴角還湧著白沫,身上一股子濃烈的煙味。
林霜霜和葉銘陽對視一眼。
葉銘陽濃眉深皺,手握的緊緊的:“這什麼人啊!女兒有什麼不好呢?真奇怪!”
林霜霜搖搖頭:“唉,什麼人都有吧!你早點去訂蛋糕吧,再遲一會兒怕人家要下班。”
葉銘陽點點頭,伸手給她把腮邊的一縷頭發放好,說:“那我走了,那人要是再來,你離那種人遠點。”
林霜霜笑,嗔怪的說:“嗐,難道我還怕他怎麼著?還得等你幫我擋著呀!”
葉銘陽也笑:“在我心裡,你就該讓我擋著啊。”這才走了。
林霜霜看著他背影,忍不住的嘴角彎勾。
等再回到病房,裡麵就一股子哀哀戚戚的氣氛。
靠牆躺著的女人伏在枕頭上低低的哭,旁邊的婦女抱著孩子一臉愁容的勸:
“唉,鳳屏,彆哭了,月子裡傷眼睛呢,唉,誰讓你生了個女兒呢,這是你的命……”
她們這邊哀哀的哭,徐小春那邊,就連痛都不敢大聲喊了。
林霜霜走過去看,徐小春手緊緊抓住床單,牙齒咬住枕頭,臉色都變白了。
林明正呆坐著,視線對著靠牆的病床那邊,看熱鬨呢!
林霜霜一把將林明的手臂拽到徐小春嘴邊:“來,太疼的話,咬他!”
林明嚇得趕緊縮手:“咦!小妹你乾嘛!”
林霜霜說:“你看你老婆都疼成這樣了,你不會安慰幾聲啊?就知道看熱鬨,你哪怕說幾句好聽話呢!”
林明訕訕的抿嘴,這才摸上徐小春的額頭,說:
“小春,你彆怕,你生兒子女兒我都要的啊!你也看見了,咱們家,丫頭都比兒子凶,唉!”
這話雖然不是啥好聽話,但剛剛經曆的隔壁床那種謾罵的場景,徐小春聽著還蠻開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