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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醫生把一疊紙張放到林霜霜眼前,布滿紅絲的眼睛裡是疑惑和焦慮。
林霜霜接了,看了第一張的幾項指標,說:“大致能看懂,白細胞減少的可怕。然後呢?”
秦醫生深吸氣,繼續說:“該用的藥,我們都用了,但是,情況沒有一絲好轉,從昨天開始……你來看……”
秦醫生走近病床,拿起鈴鐺的一隻手。
鈴鐺的手指都是腫的。
秦醫生在一旁拿了一個針筒,輕輕一挑,就挑開了鈴鐺的手指,有一顆血珠迅速冒出來。
一旁的沈護士,嫻熟的拿起一塊玻璃,刮取下血珠,遞給了秦醫生。
秦醫生指著玻璃上的血珠問林霜霜:“看見了什麼?”
林霜霜喉頭努力的吞咽了好幾下,把不適苦苦壓下,才能說出話:“白色的,是……寄生蟲?”
秦醫生也深呼吸:
“對!就是這麼可怕,肉眼看見的寄生蟲,多到一個血珠中就有分布。我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病例,我……我做了我一切能做的。因為她情況特殊,又是借調的同誌,我們真的是多方努力,真的用儘一切辦法,但是沒有一點起色。然後,你們總部的人說,會派一個特彆的人來。所以,你來了。那麼,你覺得是什麼情況呢?”
秦醫生急急的看著林霜霜。
林霜霜一時腦子有點懵,楞楞的看著他。
她真的不知道,鈴鐺的情況這麼嚴重。
她倒是能馭獸,再大的蟲子,她都是不怕的,但,這個蟲……是不是太小了點?
秦醫生見她這個表情,口罩下麵傳來“嘿“的一聲苦笑,說:
“請不要告訴我,其實你什麼都不懂。我跟你說實話,因為這裡是描族自治地區,病人出入的又是叢林,所以我們連當地的描醫都請過了。”
“描醫倒是說,這個可能是一種蠱,嗬,你聽著啊,是可能啊!但還說,這種可能的蠱,他們沒有見過的,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唉,醫學的,非醫學的,我們都用了,那麼你能做什麼?有什麼可能嗎?”
林霜霜並不介意這位醫生的冷嘲。
一個在巨大壓力下的醫生,有點情緒是正常的,說明他現在真的非常著急了,也說明鈴鐺非常危急了。
但正如秦醫生所問,現在,她能做什麼呢?
林霜霜的手,伸向口袋。
蠱王,她是一直帶著的。
如果真的是蠱,描醫都不知道,但蠱王應該能識彆吧?
林霜霜說:“秦醫生,請你和沈護士出去一下,我需要試試看,我是不是有可能幫到病人。”
秦醫生皺眉:“為什麼我們要出去?我要對病人負責,她現在非常危險,我怎麼知道你所做的,沒幫到病人,卻不會害到病人呢?”
林霜霜把碧玉鼻煙壺拿出來,對他晃了晃,說:
“秦醫生,既然你說你找過描醫,那麼我想,即便你不願意相信巫蠱之術,但現在的情況下,隻要能救治病人,不管什麼辦法,你都是願意嘗試的。是不是?”
“我有一隻蠱王,它現在是無色透明的,但是它對人體的感知和渴求,卻是強烈無比的。如果你們在旁邊,一個不慎,它會突然進入你的身體,那我還需要花巨大的精力,讓它從你們身上弄出來,我想,你們不會希望經曆這種事的。”
秦醫生和沈護士相互看看,不可置信寫了一臉。
林霜霜又說:“這個隔離室是透明的,你們在外麵看著我也一樣的,如果你們需要做什麼,你們可以馬上進來。”
秦醫生歎了一口氣:“好,希望你能救她。小沈,走,我們在外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