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朋友都已經是狸貓心胸寬大。
聞人一很後悔,自己不應該跟狸貓談感情。
狸貓沒有心。
“不過說來奇怪,若不是仙君出手,他父親又是被誰所害。”聞人一就是覺得長澤仙君頭上頂了這樣的黑鍋實在是有點鬱悶。
更何況若不是長澤仙君動手,那又是誰告訴赤山妖王仙君就是凶手,這不是誣陷麼?
他在仙宮三年,竟然真心實意地為仙宮惱火起來,金雙雙也鬱悶,搖頭說道,“不清楚。出手那人能夠遮掩天機,光是這一手就不是尋常仙階。”
普通的仙階強者就算遮掩天機,也能被狸貓在那條星河之中找到破綻,無所遁形。
可那謀害前代妖王的無名仙階強者卻將天機遮掩得天衣無縫。
這不是普通的強者。
這修真界恐怕有這樣能力的也不超過五人。
這是天狐說的。
雖然天狐在長澤仙君飛升這件事上算得菜了些,不過天狐是得天地鐘愛的妖族,在餘下的事情上從不出錯。
他們兩隻彆看偷偷咬耳根,可其實一點兒都沒含糊,時不時就帶著常師姐與成師兄鑽進某個小空間,或者哪個山洞發現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當常娥已經習慣地跟他們一腳踏入了一個山洞,就見這在外無法察覺到的山洞中,擺放著一個石桌,四個石椅。
正對他們的石椅上,正端坐著一個麵容清瘦的老者。
這老者身背靈劍,似在閉目養神,卻在眾人踏入山洞時,抬起一雙藏著鋒芒精光的眼睛。
常娥頓時護在眾人麵前,手持靈劍露出幾分警惕。
這老者氣勢逼人,明顯不是七宗弟子。
突然出現在秘境之中,來曆格外怪異。
修真界中若是有什麼怪異之處,必然讓人心生警惕。
可狸貓卻急忙推了推常娥,急切地說道,“拜拜,要拜拜。”她一副恨不能把她常師姐推過去的樣子。
常娥微微一愣,下意識聽從她,提著靈劍,一隻手作揖客氣地說道,“無心闖入前輩修煉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她一邊說,一邊才愕然地發現,那端坐在石椅上的老者身形有幾分透明,不似生人,更像是留下的一抹神念。
那老者卻已經看著展開手臂,將同門護在身後的常娥微笑起來。
他聲音清越,在寂靜的山洞之中驟然炸開。
“何為劍修?”
常娥一愣,繼而屏住呼吸。
那一旁成師兄頓時露出幾分不敢置信。
機緣。
這恐怕就是遇到了機緣。
他不由看向正拱著小手眉開眼笑,捂著嘴為常師姐高興的小姑娘。
“對敵則剛,對親則柔,持劍為護,劍心通明。”常娥猶豫半晌,謹慎地慢慢說道,卻見那石椅上的老者聽過,不置可否,隻但笑不語。
許久,他的目光掃過狸貓肩膀的那隻閉目不語的狼崽,抬頭看著暗暗的山洞頂端,輕聲說道,“又是一場蒼生之劫將起。雖你並非根骨絕佳,於感悟劍道也差強人意,可既然走到這裡,合該有緣。”
感悟劍道上常師姐似乎並不讓老者完全滿意。
而根骨並非絕佳,這說的是常師姐算不上是頂尖的劍修胚子。
有天資絕倫的劍修,出生就天生不同,根骨絕佳。
這說得不是廢話麼。
常師姐出身仙宮外門。
外門弟子……比起那些真正天賦絕倫的修士,肯定一般般。
不過悟性天賦再好,也比不過運氣好。
狸貓深藏功與名,矜持地捂著嘴偷著樂。
常娥卻麵容不變,平靜地說道,“天賦不夠,悟性不足,弟子隻會更加努力,迎頭趕上。”
“望你如此。”這聲音落下,那石椅上的老者頓時化作一片靈光散落。
靈光之下,石桌上突然空間動蕩,隔空有一隻蒼老的手探出,裹著恐怖攻擊他的罡風,拚著這隻手在空間激烈的排斥下鮮血淋漓,將一本赤金色的典籍丟在石桌桌麵上。
那赤金典籍之上一道劍氣化作雪白蛟龍,攜帶著冰雪之氣浮現,呼嘯著盤旋其上咆哮,明顯這典籍不是凡品。
待那滴血的手丟下典籍就要收回,狸貓突然探頭探腦,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地說道,“前輩在上,晚輩這兒……這兒四個人還,還有一隻狼呢。還有,前輩受傷了。給前輩。”
她舉起從儲物袋裡翻出的最好的靈丹。
她師姐得到恩惠,她希望能報答這位陌生的強者。
真心的。
至於前輩賜予……見者有份麼。
一本典籍不夠分的。
狼崽沉默了。
這個時候,是不必想到它的。
不過……沒有忘記它,心情倒是不壞。
帶著薄繭,於虛空之中探出的手停頓片刻,卷走這小家夥乖乖奉上的關懷靈丹,消失在空間裂縫中。
隱隱傳來淡淡笑聲。
“真是隻有趣的小家夥。”
之後,於快速消失的空間裂縫裡,又落下四樣裹著靈光之物,四人看見都很高興。
狼崽見到其中一物,卻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