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睜開眼睛陰沉地看著他們,他也不在意,板著臉說道,“你醒了,就能夠自保,我們也不算是把你丟在這不顧你的死活。以後找對手擦亮眼睛,仙宮外門,照樣打得你滿地找牙!”
金青州既然醒來,憑著自己的能力就算有傷在身也能自保,他們離開也不算對他不管不顧。
金青州慌忙去看自己的儲物戒。
待神識掃過儲物戒,他看起來似乎輕鬆幾分。
隻是他依舊沒有說話。
“走吧。”常娥見這小子明顯是恨上自己幾人,也不在意。
修士在外,誰還沒有幾個仇家還是怎樣。
“看他那眼神,可恨咱們了。”金雙雙竊竊私語。
“你怕麼?”聞人一關心地問道。
“怕什麼。我就喜歡看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乾不掉我們的廢物樣子。”狸貓又欺淩了人修,頓時得意洋洋。
這麼惡趣味,壞心的小姑娘,眾人聽了都嘴角微微抽搐。
“這金師妹似乎比在宗門活潑了許多。”成師兄正虛弱扶牆,就覺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庸碌,平平無奇,埋沒進人堆找不見她的金師妹似乎變得鮮活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常娥不動聲色地平靜說道,“宗門肅靜威嚴,難免穩重。在外自然更活潑些。”她的聲音平靜,似乎本就如此。
成師兄微微頷首,正點了點頭,隻覺得手臂旁溫潤一片,側頭一看,巨大雪白的兔妖正怯生生地拿自己的鼻尖拱他。
“怎麼?”成師兄問道。
兔妖腳下散落著大堆小山般的靈石,都是金青州的財產。
它抖了抖軟軟的白耳朵,把靈石掃給大家。
“這是你受他欺負的賠償,跟我們沒有關係。”常娥一見這話都不會說的弱小妖族,便拿出一枚儲物袋把靈石收起,掛在兔妖的一隻大耳朵上。
兔妖受寵若驚,又很不好意思,又急忙拱了拱成師兄的手臂,扭著自己消瘦雪白的兔身。
狸貓就在一旁翻譯說道,“它說成師兄虛弱,它背著成師兄走。”金雙雙頓了頓,見成師兄猶豫就勸說說道,“它把師兄當成自己人,因為是同伴,所以背著同伴走,它很高興。”
不是在金青州麵前那不願意,受到折辱。
而是是它認同的人。
所以它願意幫助自己的小夥伴兒。
“那就勞煩了。”成師兄也不迂腐,拱手道謝,爬上兔妖皮毛乾枯的後背。
雪白的耳朵頓時高興地豎起!
“你不報仇麼?趁他虛弱,不如也去打他。”金雙雙對赤山上這些淳樸又簡單的弱小妖族都很熟悉,就慫恿兔妖趁著金青州此時虛弱,報報仇什麼的。
那兔妖呆了呆,短短的尾巴搖了搖,看了金雙雙一會兒,慢慢地搖了搖大腦袋,乖乖地背著成師兄,跟著常娥的腳步往那條破敗的走廊裡走去。
因金雙雙曾經窺視過這裡的天機,便知道那走廊看起來有些暗藏危機,實則並沒有什麼危險。
聞人一見金雙雙愣住了似的,便與她走在最後低聲問道,“怎麼了?”
“它……”
白兔無聲,可眼神裡的意思她全都看懂了。
它說,它雖然被妖王送給金青州遭受了折磨,可遇到好人,跟好人離開,也離開赤山與弓炎,這已經很滿足。
若是它去傷害了金青州,哪怕它已經背離赤山,可恐怕妖王在金玉閣的麵前也不好交代,會讓他為難吧。
無論弓炎曾經怎樣辜負過它們。
可是,它們看著弓炎長大,也曾經忠心先代那位待它們很好很好的赤山妖王,還是不忍心把他置身於不好的境地。
這大概就是赤山對弓炎的最後的溫柔。
“弓炎到底都做了什麼。”金雙雙喃喃了一句。
“你打了金青州……這算不算與金玉閣結下因果?”聞人一也聽金雙雙說了幾句自家老祖讓她不要結因果的事,聽到這裡邊微微皺眉。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調頭回去把與金雙雙結下因果的家夥宰了以絕後患。
狸貓愣了兩下,抓著小腦袋阻攔說道,“我之前就拍了弓炎,想必與金玉閣已經存了因果,他也不算什麼了。”
因提到自家老祖緊張的因果,狸貓頓時脖子一緊,緊張兮兮地想到最近自己在秘境放飛自我,不由喃喃地說道,“最近的禦獸宗,歡喜宗,金玉閣,還有幾個怨鬼宗的家夥……”
算了算,她的因果超多的。
離開宗門不久,竟然就已經這麼多因果了麼?
有一種禍頭子的感覺。
“算了,既然都已經記下這麼多因果,那就不用緊張。”
狸貓緊張了一會兒,選擇躺平。
而且,想想每一次結下因果的緣故,她又坦然起來。
“而且,我也不後悔。哪怕再重來一次,我也不會對不好的事置之不理。”
正虛著狼臉瞥她腹誹她的紫霄頓了頓,輕輕哼了一聲,窩進她的頸窩。
愛管閒事的狸貓!
……倒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