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眼的信任。
金雙雙看著不過一麵之緣,不過是自己出手幫了一次忙,卻願意將宗門的秘密講給自己聽的花容,呆住了一會兒。
可惡。
這些正道人修,真是狡猾!
是想感動細作,迷惑狸貓麼?
“我,我也就算了,可我師兄師姐們一定不會做壞事。”狸貓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小腦袋。
狼崽窩在她的懷裡,一邊分出神識依舊在盯著海湘……它都盯了他半日了。
雖然嘴上說不在意海氏的秘密,不會對人喊打喊殺,可這少年對狸貓明顯感興趣,且也明顯並不是純良善與之輩。
事關狸貓,狼崽不會這樣輕易地忽視過去。
仙階的神識無聲無息地關注著那依舊坐在一旁的少年,聽見他與海氏子弟說的那些袒露出內心謀劃的話,狼崽的臉上動怒,卻依舊沒有撤回神識,依舊耐心地繼續看他。
它依舊沒有完全放心。
這狸貓結下的因果,一個兩個都不省心的樣子。
而且,不知為何,它格外討厭有人用感情去算計狸貓。
真心愛慕也就算了。
竟然還摻雜這麼多的謀算,簡直玷汙了感情。
……這狸貓已經夠傻的了。
這麼傻的狸貓都要去拐騙,還是不是人?
救命之恩,竟然是這麼多的算計?
狼崽氣得不行,順便還要幫這竊竊私語的兩個小姑娘布下防護靈光,以免泄露她們之間的話。
就……這狸貓要是沒有它,還能過得下去麼?
真是沒有一時能離開它。
狼崽憤憤不平。
金雙雙不知短短時間狼崽自己在心裡就是一出戲了,正跟花容唏噓完,聽她說正道恐怕有人與歡喜宗聯手要謀算合歡宗,得到她的允許,就決定回頭把這事兒也跟自家師兄師姐們提個醒,免得遇到正道中心懷叵測的人著了暗算。
她們低聲細語之後,花容就先與合歡宗修士急著離開。
剩下的修士之中,金雙雙回了自家韓師兄身邊,一轉頭,就對依舊沒走的金青州問道,“你怎麼還在這兒?今天沒挨打,臉皮癢癢是吧?”
韓師兄什麼都好,就是太君子。
要是換了金雙雙,金青州敢這麼誣陷她,她非打得他滿地找牙不可。
這平平常常的嘲諷,讓金青州臉色格外難看。
她奪走了自己的兔妖,又毆打了自己,更可惡的是,耽誤了自己的大機緣。
因被打得狼狽虛弱,就算手裡握著那把通向機緣的鑰匙,他也沒有來得及得到。
而且……
金青州目光閃爍。
因為這金雙雙,他簡直耽誤了極大的事。
這樣得罪了金玉閣的人,從沒有還能活著的。
可金雙雙竟然還活蹦亂跳。
“這仙宮真是藏汙納垢之地。”金青州的目光在小姑娘白淨漂亮的臉上劃過,突然冷笑說道,“口口聲聲說是正道之首,清正門派,可其實……”
他意味深長,韓瑜垂眸,緩緩將金雙雙扯到身後,對金青州冷淡地說道,“幸虧禦獸宗道友不在此處,要不然,恐怕有話與你要說。”
這話含義頗深。
金青州卻突然不出聲了。
“什麼意思啊?”狸貓探頭探腦地問道。
韓瑜垂頭,看隻到自己胸口,小小一顆的金師妹。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狼崽憋氣,從狸貓的懷裡跳出來,趴在她的頭頂,大聲哼哼。
那金青州卻已經氣急敗壞,指著韓瑜冷笑說道,“我從不知韓道友竟是這樣牙尖嘴利之人!既如此,金玉閣記下了!待閣主到了此地,咱們再細細分辨!”
他身邊也沒有了妖獸傍身,顯然沒有從赤山得到第二隻妖獸,這樣憤憤不平地走了,腳步匆匆。
見他走了,韓瑜才對金雙雙低聲解釋說道,“仙宮收留了小白,有了妖獸在,他覺得仙宮收留妖獸就是藏汙納垢。我讓他住口,是因禦獸宗上下全都是妖獸,這不是指著禦獸宗鼻子罵他們。他言辭無狀,大大得罪了禦獸宗,因此才不敢分辯,這樣走了。”
“原來如此。”狸貓恍然大悟。
“小白叔那麼善良,他都不依不饒,什麼東西!”她就罵道。
“師妹說的是。他的確不是東西。可也不過是跳梁小醜,打了他,他非賴上你惹人煩惱。”
韓瑜莞爾,心裡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見她頭頂頂著狼頭帽子狼視眈眈,實在沒處下手,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聲說道,“師妹,離他遠點。這人心胸狹窄,卑劣下作,不是善類。”
他對正道一向和氣,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覺得金青州是真的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