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蹊蹺,大狼穩穩馱著狸貓思考著,走著。
因為對它來說這裡危險不大,不過禁製的確很多……最多門下這些弟子也就是技不如人打不開禁製罷了,它也並沒有在意。
禁製打不開,那也算不上什麼丟臉的事。
觀星城城主夫妻倆經營數百年,兩個仙階,又舉觀星城之力也沒有完全打開過這殿宇中所有的禁製,可見星羅宗擁有這隨行居的強者的確非常強悍。
大狼也沒有打破太多禁製的意思……觀星城城主放他們進來,卻拖著強悍的修士不讓入內,八成也是不想讓強者進來搶走觀星城的機緣。
至於年輕的諸宗弟子,那才能得到多少。
最有危險的僅僅不過是個弓炎。
可弓炎……大乘不穩。
這小子有點境界虛浮的樣子,年長的修士應該都看得出來,觀星城城主大概也沒有把弓炎放在眼裡。
看來,觀星城城主對這殿宇中的禁製很有信心。
彆看狼不愛管事。
可其實什麼都想的明明白白。
想明白觀星城城主的戒備,他反倒更覺得這遺跡之中更危險的或許是這些年輕弟子……那緇衣大漢若是僅僅隻是為了讓觀星城城主慌亂,逼他打開遺跡,讓人進入探索,那麼,今日進入這遺跡中的年輕修士裡,必然有那緇衣大漢的同夥兒,千方百計為了的,也隻是為了想要進入這殿宇之中。
那麼這殿宇之中究竟被星羅宗留下了什麼,呼之欲出。
八成是與星羅宗那逆天改命的至寶有關。
想到這些,大狼就意興闌珊。
它雖然擅長演算天機,那至寶對它有很大用處,也很契合,可其實它對至寶興趣不大,也並無覬覦之心。
它慢吞吞走著,想著回頭拍開幾個小禁製,給宗門弟子些機緣,不枉費他們對宗門這樣儘心儘力就算了。
正慢悠悠地走著,毫不顛簸到背上已經得寸進尺,抱著它的脖子把軟乎乎的小臉埋進它微硬漂亮的背毛裡的小姑娘,就聽見前方突然有弟子傳來一聲“咦?”。
就見前方一個淨室的門洞開,顯然,從前觀星城修士已經探索過。
本著徹查危險,他們還是進入其中,卻見這是一處格外簡樸的淨室,也或許已經被觀星城修士搬空了。
雖然空洞洞的,然而淨室之中卻莫名有幾縷丹香,聞了就讓人神清氣爽,金雙雙都忍不住探頭在淨室之中逡巡。
卻見淨室空空的,耗子進來都要流淚離開的那種,她先感慨了一下觀星城修士天高三尺,冷不丁就對上牆壁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她嚇了一跳。
大狼脖子一緊,回頭哼了一聲。
狸貓定睛一看,卻見一側牆壁上卻是一張水墨丹青的畫像。
這是一位很清秀,儀容溫和的女子,身後是一處簡樸居所,手中捧著個極精致的丹爐,丹爐中空無火。
這女子畫像之上,傳來一陣陣清幽的丹香,看起來畫像應該不是凡品。
不過觀星城修士都掘地三尺了,卻沒有取走這副看起來格外與眾不同的畫像,她嗅著這丹香心曠神怡,覺得有點問題。
有好事還能留下來給彆人?
果然,眾人也留意到這淨室之中唯一存在的畫像,也覺得那丹香出自畫像有些奇異,韓瑜命眾人退後,上前施禮之後就要取下這畫像。
隻是他的手落在畫像上,卻怎麼也無法將畫像紙張取下。
“大師兄,給前輩磕個頭。”就有人小聲提醒說道。
若說世間法寶,若是有強者留下,都會喜歡恭敬些的。
施禮不行,那就嗑幾個。
韓瑜俊美的嘴角微微抽搐,回頭,看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師弟們。
且見狸貓精神了,目光灼灼,一副要看他八卦的樣子,他揉了揉眉心。
雖然知道若是磕個頭就能帶走這畫像,那觀星城修士早就把淨室嗑漏了,可他還是走下來給這畫像嗑了一個頭……萬一行呢。
修士為了得到法寶,對前輩留下的法寶磕個頭算什麼。
他磕頭之後,又上前取畫。
此畫依舊紋絲不動。
同門們都不吭聲了。
“不過,這背景有點眼熟啊。”金雙雙看熱鬨了半天,越看越覺得這女子身後的居所有點眼熟。
那小草屋,草屋旁的樹木,她力氣恢複好些,又有小紫給自己的靈光靈甲傍身,已經能抵禦住這遺跡之中帶給她的那種壓迫感。
她摸著光潔的小下巴從大狼身上爬下來,走到前方仔細地看,突然眼睛一亮。
這不是當初七宗秘境的時候,她得到了煉丹機緣的場景麼。
小草屋裡還有煉丹的典籍,她收走了一團異火,還送了一份靈丹去給長洲海氏,保住了海湘的一條小命。
真是格外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