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卿卿倒黴,總比韓師兄倒黴讓人高興多了。
不過她見天鶴仙子出手果決,一邊敬仰崇拜,一邊小聲說道,“恐怕回了宗門,大長老要煩心。”
望離仙君愛成那樣兒的女修被廢了修為,望離仙君不得跟天鶴仙子打起來啊。
狼崽凶神惡煞威脅了韓瑜,心滿意足地趴在她的懷裡甩著尾巴,並沒有如狸貓那麼擔心。
說起來,若不是為了讓眾人當場都看見樊卿卿的下場,長澤仙君在殿宇之中的時候就已經廢了她了。
天鶴仙子做得不錯。
狼崽很是滿意。
至於望離,又不是狼崽的對手,它不必為天鶴仙子發愁。
回宗門它就先把望離仙君打一頓再說。
教徒不嚴,就是望離仙君最大的罪過。
“不過是一兩個逆徒罷了,誰的宗門沒有幾個呢?”合歡宗宗主看著樊卿卿那慘痛的樣子,心中已經極為滿意,又警告地看了金玉閣的方向一眼,命他們不準亂說話,這才帶著眾弟子們走了。
待他們走了,天鶴仙子也側頭對為自己護法的衡泰道君輕聲說道,“歇息一日,明日我們就回仙宮。這逆徒如何處置,還往師兄好生斟酌。”
衡泰道君執掌執法殿,已經在心裡思索該怎麼收拾樊卿卿,他沉聲說道,“不僅如此,這逆徒必定與人勾結,還要審問她。”
樊卿卿明顯使出的手段不是仙宮正道,這自然也要挖出來。
天鶴仙子輕聲說道,“宮主說對了。”
這樊卿卿果然問題很大。
不過她今日力竭,已經格外疲憊,不再多說而是回了淨室休息。
金雙雙等人也去休息,隻有望離仙君這一脈的師兄弟幾個,圍著韓瑜有些垂頭喪氣。
“大師兄險些被她所害,讓人後怕。”若不是長澤仙君有威勢,一下子就震懾了蠢蠢欲動的金玉閣修士,也鎮住了樊卿卿,那恐怕韓瑜就算辯白,就算花容相信韓瑜,金玉閣的修士也能把這件事傳揚得到處都是。
到時候韓瑜怎麼辦呢?
有人便低聲說道,“師妹怎麼變成這樣了。”
從前,他們都寵著她,護著她,因為她是望離仙君座下唯一的女孩子,大家總是對她愛護幾分。
樊卿卿從前不過是有些驕傲任性。
可如今,一不如意,就忘記了從前韓瑜對她的愛護,要將韓瑜置於死地。
這讓人後背發涼,誰都得想想,自己從前有沒有讓樊師妹不滿的地方。
彆一不小心,他們也成了被誣陷的倒黴蛋。
“師尊恐怕會很難過吧。”便有一人小聲說道。
這話說出來,眾人都安靜片刻。
金雙雙本溜達出來想高興一下,見韓瑜的師弟們都垂頭喪氣,顯然受到很大打擊,她也不好表現得那麼高興,便往門口去了。
此刻夜色正好,觀星城經曆了今日的事,正是眾人都很疲憊,城中難得安靜的時候。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見門口站著一位女修,站在那裡似乎想要入內,不過卻還是停在原地沒有動作。
見到從內院跑出來的一臉天真純良的小姑娘,她愣了一下,微微頷首。
“見過城主夫人。”見她正是觀星城城主夫人,金雙雙忙施禮。
她天真快樂的樣子,讓城主夫人美麗的麵容微微柔和。
“您是來?”
“我來看望天鶴,今日她十分辛苦。不過天鶴應該已經閉關休息,我又想,不該這時候來打攪她。”
城主夫人並不是高高在上很嚴厲冷淡的人,哪怕金雙雙隻是個低階小弟子,她也依舊平和。
倒是她看了金雙雙幾眼,看這小姑娘頭上還頂著隻狼崽,心情再不好也笑了一下說道,“你剛剛進階,回到宗門要好生閉關,穩固住境界。”
見金雙雙乖巧地聽著,她出人意料沒有轉身就走,而是耐心地說道,“修為要從一開始就打好根基,不要隨意快速進階。
隻有根基夯實,才能在修為上更進一步。”
修煉之道並非以快為好。
誠然,這世間門的確有進階飛快的絕世天才,比如雲頂仙宮的長澤仙君,二百年成道,從此打遍修真界無敵手。
可更多的是,是紮紮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境界都不急迫,慢慢走到更好的位置。
她這些話都是好話,又有指點教導的意思,金雙雙拱手聽了,頂著搖搖晃晃的狼頭帽子感激地說道,“多謝城主夫人。”
月色之下,這位美麗的女修似乎微笑了一下,轉身便要離開。
鬼使神差,狸貓因得她指點,總不想如從前一樣旁觀,就小聲說道,“夫人是人中龍鳳,何必為不值得的人黯然神傷呢?”
天底下那麼多真誠英俊的修士,茫茫多的呀。
扔了這個,下一個肯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