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恢複的阮慕晴也見到了沈克己,上來就是一巴掌,沈克己被打懵了。
“沈克己,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阮慕晴是真的後悔了,她不是沒有其他愛慕者,可就因為這張臉,她挑中了沈克己,哪知道這是個天大的火坑。
她不想做妾,以後再也不能翻身,哪怕做了寵妾又如何,名分上永遠差了一籌,她的孩子也是庶出天生低人一等。
可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沈克己的事了,她還出了那麼大一個醜,除了沈克己,還有哪個男人肯要她。
榮王妃還說,她要是不肯進榮王府,阮家就要結果了她保全名聲。
她還能怎麼辦,她隻能做妾!
阮慕晴瘋狂地捶打沈克己,將自己這三個月的恐懼憤怒怨恨以及對未來的不滿不甘全部傾瀉在他身上。
沈克己沒有躲,他知道阮慕晴的驕傲,她才貌雙全,若不是因為他,完全能尋到更好的歸宿,是他耽誤了她。
……
一個月後,阮慕晴被一頂粉紅小轎從角門抬進了榮王府,因不是什麼體麵事,辦得十分低調,做賊似的。
阮慕晴坐在清清冷冷了的婚房內,眼睛因為屈辱而濕潤,無數次想象過自己婚禮,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沈克己滿心愧疚憐惜,又有一絲不好說出來的安心,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那一日被捉奸在床,給他留下了刻骨銘心的陰影。
在沈克己的安慰下,阮慕晴慢慢笑了偎依進他懷裡。這一個月,她想明白了,現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這個男人。隻要她能牢牢攏住沈克己的心,再生下兒子,早晚有一天榮王妃還是謝婉妤都得看她臉色過日子。
這廂紅羅帳暖度**,那廂還在禁足當中的許側妃百思不得其解,都這樣了,謝婉妤居然都沒和沈克己和離,還同意納妾。這沈克己給她灌了什麼**湯,把她迷得這麼五迷三道的。
不隻許側妃疑惑不解,與謝婉妤交好的女眷聞說沈克己要納妾,納的還是阮慕晴,早就忍不住來問阿漁。
她是不是讀《女則》《女誡》讀傻了?
阿漁笑容半酸不苦:“阮姑娘已經委身世子,若是不納了她,豈不是逼她去死?如何舍得啊!”
誰舍不得,當然不會是做妻子的舍不得,隻能是沈克己舍不得啊!
過來安慰的女眷想起自己左一個姨娘右一個通房的丈夫,頓時心有戚戚,這種事男人開了口,哪還有她們女人拒絕的餘地。
然沈克己怎麼有臉學彆人,他自己什麼情況,他心裡沒點數。才像個男人就開始拈花惹草,還不如一直病著呢!
安慰了阿漁一通,出門就對人大肆批評沈克己見異思遷忘恩負義。
紅燭燃儘,天亮了。
盛裝打扮的阮慕晴隨著沈克己來了錦芳閣,向阿漁敬茶。
一進門,見阿漁臉色微微一變,眉眼間帶著恩愛過後媚態的阮慕晴心頭暢快,她是正妻又如何,不過是個充門麵的擺設罷了。這輩子都得不到男人的寵愛,隻能當個老處女!孤枕寒衾,晚上難熬的很。
沈克己也發覺了阿漁神色有異,卻沒多想,隻當她是不喜歡阮慕晴。
“你這身衣裳倒是漂亮的緊。”阿漁語調意味不明。
沈克己愣愣去看阮慕晴,今天她穿了一身水紅色錦服,明豔萬端。
阮慕晴卻是明白了阿漁的言下之意,她特意穿了與大紅色相近的水紅色,就是故意膈應人,當初那一頓鞭子,她永世難忘,更忘不了眾目睽睽之下光著身子的狼狽。
阮慕晴裝傻:“不及世子妃風華一分。”
阿漁微微一笑,笑容不達眼底:“阮姨娘是在妾室身邊長大的,想來是不懂規矩,這種與正紅相近的顏色並不是你能穿的,免得讓外人認錯了身份,亂了尊卑規矩。”
阮慕晴吃了一驚,在她看來,謝婉妤就是那種賢惠到迂腐刻板的女人,不然怎麼可能同意她進門。這種女人滿腦子的識大體,隻要不是太過分都會忍下來,尤其是當著男人的麵。
沈克己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忙道:“慕晴年紀小,沒人教過她這些,回頭就叫她換了。”
阮慕晴嘴角微微一翹,狀似緊張地說:“我年紀小不懂事,世子妃見諒。”
阿漁也笑了:“是挺不懂事的,一口一個我,在我麵前,豈有你自稱我的份,看來阮姨娘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今兒,我便賜你兩個嬤嬤,學學規矩,免得再鬨出什麼醜事來,丟了榮王府的臉。”
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阮慕晴臉上一陣燒,略帶憤懣地去看沈克己。
沈克己麵上也尷尬,被阮慕晴這麼一看,下意識想說點什麼,然對上阿漁涼絲絲的雙眼,舌頭像是被凍住了。
阿漁又道:“這頭一條要學的就是怎麼穿衣服,謝嬤嬤,帶阮姨娘回去換了合適的衣裳再來。”
“我知道世子妃不喜歡我,但何以這般羞辱我。”阮慕晴讓自己眼裡浮現屈辱的淚花,被這麼帶回去換衣服,她還不得被笑死。
阿漁嗤了一聲:“憑你所作所為,哪點值得我喜歡了。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那就該有自知之明,在我這謹言慎行,彆以為有世子撐腰就能不守規矩,我不慣你這毛病。我已經說了在我跟前,沒你說我的份。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顯然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
阿漁一挑嘴角:“謝嬤嬤,掌嘴!”
阮慕晴懵了懵,不該是唇槍舌劍然後男人和稀泥,怎麼一言不合就打人了!
饒是沈克己都被這發展弄得懵逼了下,回過神來就道:“婉妤你彆和她一般見識,我讓她向你賠個不是。”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今日的事傳揚出去,被一個妾室一而再地挑釁,我就得淪為笑柄。世子憐惜她的臉麵,怎麼就不憐惜憐惜我的臉麵,還是覺得我沒臉沒習慣了,無須在意。”
沈克己臉色一白。
阮慕晴已經被兩個丫鬟擒住手腳按在地上,這下真的慌了,扭頭向沈克己求救:“複禮!”
謝婉妤也看著沈克己,目光涼如水。
沈克己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啪”謝嬤嬤一耳光甩下去,聲音平穩地說教:“阮姨娘且記得,在主母跟前,您得自稱婢妾,萬萬是不能說我的。”
這一巴掌下去,阮慕晴被打偏了頭,半邊臉都麻了,這個方向正好朝著沈克己,她就看見沈克己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像是在忍耐,卻一言不發。
這一刻她的心瓦涼瓦涼的,這個男人,真的靠得住嗎?
謝嬤嬤換手又是一巴掌:“身為姨娘,正紅你是萬萬穿不得的,諸如銀紅、石榴紅、水紅,這些色兒也得避開,以示對正室的恭敬。”
錯眼間,阮慕晴對上了靠坐在椅子上的阿漁似笑非笑的視線。
阿漁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阮慕晴氣得一個哆嗦,險些背過氣去,這女人故意折辱她。
掌嘴結束,阮慕晴一張俏臉腫得變了形,哪有來時的嫵媚風情,她被兩個嬤嬤一左一右夾著出門換衣裳。
離開的阮慕晴低頭垂眼,遮住眼底憤恨。
阿漁瞥一眼心疼中又透著憤怒卻不得不忍耐的沈克己,掀了掀唇角,所謂的‘真愛’也不過爾爾。
阿漁輕嗬一聲,與其說沈克己愛阮慕晴,不如說沈克己愛的是在阮慕晴身上找回的自信。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隻要能讓他像個男人,他都愛。
如果有一天,在阮慕晴身上,沈克己也成了廢物,他還愛阮慕晴嗎?阮慕晴呢,她又會不會嫌棄沈克己?可惜,她想甩都甩不掉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不期風來抄的手榴彈
謝謝少爺妥妥是個攻(X2)、西瓜霜、嫖老爺、冰糖柑、流年摯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