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馨玉摸了摸包,心裡踏實下來,眼底閃過陰鷙之色,葉馥玉這種連親姐姐的男人都要搶的惡毒女人,讓她考上大學,那是玷汙學校。
晚上,姐妹二人各躺在一張床上,葉馨玉心事重重一直睡不著,也不敢睡,怕睡過了頭。
而阿漁沾上枕頭就睡,乍一看還以為輾轉反側的葉馨玉才是高考生。
瞪著對麵睡得香甜的阿漁,葉馨玉磨了磨牙,睡睡,明天看你還能不能這麼淡定。
昏昏沉沉間,葉馨玉一個激靈醒過來,抓起床頭櫃上的手表一看,才五點零六分,另一張床上的阿漁還睡著。
葉馨玉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服,又從包裡摸出一包東西放進連衣裙的口袋裡,臉都顧不上洗,小心翼翼開門走了出去。
床上的阿漁慢慢睜開了眼,定定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隱隱約約聽見馬母的聲音。
馬家和他們住在同一個樓層,不過隔了七八個房間。
馬母驚喜地看著葉馨玉:“誒呀,馨玉也醒了,下來買早飯?我家學明也醒了,一起來就看書,我就下去給他買點早飯,讓他多看一會兒。”
突然出現的馬母嚇了心虛的葉馨玉一大跳,忍著厭煩應了一聲,又壓著聲音道:“嬸子,您輕點兒,馥玉還睡著。”
“還睡著啊,這高材生就是有底氣,我家學明四點多就睡不著爬起來看書了。”馬母驚訝。
葉馨玉想堵上她的嘴,拉著她往樓下走,生怕這個大嗓門吵醒了葉馥玉,影響她之後的計劃。
在她們離開之後,阿漁起身,打開葉馨玉的包聞了聞,夾層裡還殘留著極淡的味道,辨出這是什麼味道之後。阿漁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如釋重負之感,她的懷疑都是真的。前世原身三次高考落榜,葉馨玉果然功不可沒。
將包放回原位,阿漁又躺回床上,眸光漸漸冷下來。那是牽牛子的味道,所謂牽牛子便是牽牛花的種子,這種花在夏季的農村隨處可見,朝開午謝。牽牛子有泄水通便的作用,大量服用會引起嘔吐腹痛。
小時候原身宿食積滯,葉父就把炒熟的牽牛子研磨成末後給原身服用,沒想到她對這個常見藥格外敏感,差點去了半條命,看來葉馨玉也記得這一點,所以想出用牽牛子阻止原身參加高考。
前世還讓她成功了,而原身包括葉家人沒有一個人起疑,誰會去懷疑自己的至親處心積慮害自家人的前程。隻以為是原身緊張焦慮過渡,每年考場上不乏出現各種狀況的可憐學生,都以為原身也是其中一個可憐者罷了。
早點攤前,葉馨玉要了一碗鹹豆漿,這是葉馥玉最喜歡吃的:“老板多加點醬油。”
馬母傳授經驗:“加醬油不得口渴,口渴就得喝水,水多了就得上廁所,這會影響考試。考試前前最好彆喝這些湯湯水水,早飯還是買油條和雞蛋的好,彩頭好,一百分。麻球也行,圓圓的和雞蛋一樣。”
葉馨玉都快煩死她了,嘰嘰喳喳沒個閉嘴的時候,強忍著不耐:“離考試還有兩個多小時,吃點也沒關係,馥玉喜歡吃這個。”
馬母:“她喜歡鹹豆漿啊,豆漿嘛,還是甜口的好吃……”
付了錢,葉馨玉扭頭就想走。
馬母熱情洋溢:“我快好了,咱們一塊走。”
葉馨玉還能怎麼辦,隻能等她啊。一路忍受著馬母的喋喋不休,三句話不離自己的寶貝兒子,一會兒是不知道他複習的怎麼樣,一會他可得考上大學,話鋒一轉,你家馥玉成績這麼好,肯定能考上。
葉馨玉努力保持微笑,心裡默默說道,考不上,兩個都考不上才好。
“姐,嬸子。”阿漁笑盈盈打開門:“你們去買早飯了?”
馬母:“可不是,吃飽了,你們才有力氣考試啊,你姐對你可真好,一大早爬起來給你買早飯。”
阿漁彎了彎眉眼:“是啊,我姐對我最好了。”
馬母:“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學明該是餓了。”
“嬸子慢走。”阿漁客氣道。
她可算是走了,葉馨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女人害得她這一路都沒機會動手,氣死她了。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不多睡會兒?”葉馨玉走了進來。
後麵的阿漁虛虛的掩上門沒有落鎖:“睡不著了,你買了這麼多早飯。”
“吃飽了才有力氣嘛,”葉馨玉看看發黃的鹹豆漿,問阿漁:“你洗過臉了嗎?”
“還沒呢。”她可是專門為葉馨玉留出了表演的空間。
葉馨玉心頭暗喜,天助我也:“那你趕緊去洗。”
阿漁便走進那個小隔間洗漱。
葉馨玉背對著小隔間,一邊盯著小隔間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拿報紙包起來的牽牛子粉末,聽著嘩嘩水聲,飛快扭頭,拆開紙包,倒了一指甲蓋進去,拿勺子攪拌均勻。牽牛子有點苦,不過摻在加了醬油的豆漿裡麵,葉馥玉應該嘗不出來。
一指甲蓋夠不夠?葉馨玉再次扭頭望向小隔間,正對上阿漁的雙眼。
葉馨玉悚然一驚,一張臉刹那間褪儘血色。
阿漁一個箭步跨過來。
葉馨玉一個哆嗦,握緊紙包往兜裡縮,卻被阿漁扣住手腕,阿漁目光直直地盯著葉馨玉驟然收縮的瞳孔:“姐,你往豆漿裡加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