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害幺妹兒,那是你妹妹呀,你親妹妹。就是再嫉恨,你也不能這樣害她啊,你這是逼著她去死。你怎麼能這麼壞”
葉母抓住葉馨玉的手用力捶打“你怎麼可以這麼壞”
“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葉馨玉哭的渾身抽搐,她知道葉母是家裡最心軟的一個,如果說有人心軟幫她,最有可能的就是葉母,葉馨玉緊緊抓住葉母的手“媽,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我一定改,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好不好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媽,你救救我。”
葉母哭斷衷腸,卻始終沒有答應。
阿漁垂了下眼,若是葉母替葉馨玉求情,那麼繼失去大女兒之後,她還會失去小女兒。
任她如何低聲下氣卑微求饒,都換不來期待的答案,葉馨玉露出真麵目“你想我死是不是,你們都巴不得我死,葉馥玉是你們的女兒,難道我是路上撿來的。”
葉母驚得停止了哭泣,站在葉母背後的葉父也驚呆了。
在崩潰邊緣盤桓良久的葉馨玉終於崩潰,一張臉猙獰扭曲“你想我死,葉馥玉要我死,你們都想我去死,我死了你們都高興了是不是”
恰在此時,獄警走了進來“探視時間到。”上來拉葉馨玉,“3289,過來。”
葉馨玉死死抓著欄杆,眼神怨毒,狀若瘋狂“我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我還會回來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3289,肅靜,肅靜”
“我還會回來的”
葉父葉母什麼都聽不見了,兩眼發直。
人之將死,以為她真的知道錯了,可原來,就算死到臨頭,她也沒有絲毫悔改之心,所謂懺悔一切都是裝模作樣。
這一刻,夫妻二人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陰冷,冷入骨髓,冷的二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探視歸來,葉母就病倒了,自打葉馨玉出事,她便提心吊膽情緒抑鬱,連日來更是沒有一晚睡得安穩,全靠一口氣撐著。
可就在不久前,那口氣散了,葉母終於垮了。
深受打擊的葉父比葉母略好一些,勉強還能撐住,整個人卻是萎靡不振。
葉弘揚都想乾脆帶著爹媽回老家,這個白眼狼管她乾嘛讓她自生自滅去,可也就是氣急的時候想想,還是得留下來善後。
獄中的葉馨玉提出了上訴,葉家人不得不繼續停留在鵬城等結果。
阿漁卻是得準備離開了,開學在即。離開之前,阿漁去見了葉馨玉最後一麵。
葉馨玉沒好氣“你還來看我乾嘛,看我怎麼落魄。”
阿漁悵然一歎“這兩天經常夢見我們小時候的事,就想來見見你。”
葉馨玉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生出希望,難道她心軟了,如是一想,心跳如擂鼓。
“小時候我們”阿漁不疾不徐說著小時候溫馨的回憶,東拉西扯,儘是些芝麻綠豆小事兒。
葉馨玉應景的潸然淚下,忍不住想開口求饒,又怕適得其反,糾結了個半死。
說著說著,阿漁問“你還記得伍興國這個人嗎”
葉馨玉一愣,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下意識問“怎麼了”
阿漁狀似隨意地問“你們以前認識那天在法庭上,我看你見到他很震驚的模樣。”
葉馨玉不知道她什麼情況,也覺得這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遂道“以前見過幾麵。”
阿漁點了點頭“沒想到他居然是我們縣裡的人,還是老鄉。之前我聽辦案的公安無意提了一嘴,這人曾經因為把女朋友打成重傷來過幾次派出所。”
葉馨玉摸不清楚她什麼個情況,沒頭沒腦提外人乾嘛,但是有求於人,隻能按耐著性子哦了一聲。
阿漁眼望著沒有絲毫驚訝之色的葉馨玉“你早就知道他喜歡打女人”
葉馨玉不疑有他,心思都在怎麼開口求饒下,沒有多想就回答“之前聽人說起過。”
阿漁笑了,知道就好。什麼女朋友都是她現編的,可葉馨玉的反應是真實的。她早就知道伍興國的惡習,卻還故意撮合葉馥玉和伍興國。至於其他官司,如當年她是否故意讓伍家人搶走孩子,沒法再驗證,就都算在葉馨玉頭上吧。
回頭見到葉馥玉,她也能交代。
葉馨玉心下一寒,覺得她笑容格外瘮人,驚見阿漁轉身,驚疑不定“你去哪兒”
走到門口的阿漁轉過臉對心急如焚的葉馨玉愉悅一笑“葉馨玉,你死了,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