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確切嗎?”
老汪:“是從劉總的司機那打聽來的,劉總明天要去送老太太。”
穀雅萍心裡一穩,她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馮愉的陰謀,之前那份報告肯定是馮愉住了手腳。
……
死因司法鑒定結果出來後,馮老太的遺體隨時可以運回老家。不過馮家人惦記著馮遠鵬,做夢都盼著馮遠鵬突然醒過來,希望他能披麻戴孝送馮老太一程,也讓老太太走的更安心一點。
可等啊等,等到七天關鍵期過去,馮遠鵬依然靜靜地躺在那兒,要不是儀器還顯示他保有基本性命特征,馮家人都要以為他死了。
醫生委婉表示照目前情況,馮遠鵬蘇醒幾率不大,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馮家三個女兒再次哭成淚人,在各自丈夫兒女的安慰下擦乾了眼淚。年紀小的外孫外孫女在老家等著,隻有兩個在澳洲讀大學的外孫和外孫女飛了回來幫忙。
“媽不能等了,咱們先辦了媽的身後事。”馮小姑拍板。
馮大姑馮二姑沒有疑義。
當下馮家人定了去醫院接馮老太遺體的時間。
是日,高麗華和阿漁也應景地出現了,阿漁這個親孫女必得到場,而高麗華,人死為大,既然還沒離婚,就得來點個卯,省得被人說三道四的。
等候多時的穀雅萍兄妹衝了出來。
又見穀雅萍,馮家三姐妹火冒三丈,這個人陰魂不散,三天兩頭過來膈應人。
穀雅萍舉著鑒定報告,大喊:“這是愷愷和桂英的親緣鑒定報告,你們看,你們看啊,他們有親緣關係,他們是親姑侄啊。你們要是不信,這是愷愷的頭發,你們再去檢查,多找幾個機構檢查,你們去查啊,愷愷真的是遠鵬的兒子。”
穀雅萍語氣鏗鏘胸有成竹,目光凜凜盯著高麗華和阿漁:“上次那份報告肯定被他們動了手腳,他們想害死愷愷,你們千萬不要著了他們的道。”
高麗華輕輕皺了下眉頭,這是她第一次和穀雅萍麵對麵,不禁打量目光審視,臉上還帶著清淤,因為連日來的擔驚受怕,整個人憔悴不堪還有些歇斯底裡。
穀雅萍也在打量高麗華,她偷偷找人調查過高麗華,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她。對方端莊從容,對比自己的窘迫,穀雅萍生出難堪,恨得咬了咬牙。
“愷愷要是被判了刑,你們家老太太走的也要不安心的。”穀國平瞥到邊上的靈車,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彆提我媽,你們有什麼資格提我媽。”馮小姑猛然爆發,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衝上來一把奪過穀雅萍手裡的鑒定報告,狠狠撕開:“我媽是被你們母子倆聯手害死的,要不是你們母子,我媽這會兒還好好的活著,她怎麼會死。”
馮小姑把撕開的紙張重重拍在穀雅萍臉上:“就算馮愷是我哥的兒子又怎麼樣,親孫子殺了親奶奶不犯法,我媽就該白死了,你休想.我媽那麼疼他,可他為了你居然那麼用力的推我媽,還把我媽害死了,這種孫子要來乾嘛,要是我媽在這兒,也不會認他。”
穀雅萍就像是被雷打到一般,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臉色鐵青的馮小姑,她在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明白。
穀國平嚇白了臉,馮家這意思是,就算馮愷是馮家的種,他們也要追究到底.這怎麼和妹妹說的不一樣,妹妹信誓旦旦,隻要馮家人知道馮愷是馮家的孫子,他們肯定會幫馮愷,還會幫他們對付馮愉母女倆。
阿漁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嘴角,血緣哪有利益來的重要。
馮遠鵬大有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勢,有馮老太在,他們還能爭一爭馮遠鵬的監護權,進而代持他的股份,可馮老太一死,公司他們一點邊都占不到,再也沒法從這邊拿好處。
投資馮愷風險高,投資她好處立馬兌現,怎麼選,一目了然。
“你們被她們收買了,”醍醐灌頂的穀雅萍睜圓了眼睛,抖著手指了指阿漁和高麗華:“你們被她們收買了,你們想聯合起來逼死我的愷愷。”
高麗華握緊了拳頭,胸膛劇烈起伏,嘶聲質問:“你們對得起遠鵬對得起老太太嗎,你們就不怕老太太半夜來找你們。”
被戳到痛處的馮小姑一巴掌甩過去:“你還有臉提我哥,要不是你,我哥怎麼會躺在那,我媽更不會死。是你對不起他們,我媽晚上要找也是來找你們。”
馮小姑恨啊,恨穀雅萍這個掃把星害的她家破人亡,害的她為了不爭氣的老公,隻能昧著良心聽馮愉的話。她已經反應過來馮愷是她親侄子,隻恨戴浩軍這個蠢貨做假賬被抓到了把柄,她不能讓戴浩軍坐牢,隻能聽馮愉的話,還得替她說服兩個姐姐。
馮家兩個姐姐也有私心,兒女進了公司,馮愷以後能給的也不外乎這些。現在幫著馮愷,就是得罪馮愉,當下局勢,馮愉穩穩占據上風,馮愷贏得希望微乎其微,除非馮遠鵬醒過來,可馮遠鵬他醒不了啊。
再來,他們對害死了親媽的馮愷不是不恨的,也恨穀雅萍。在丈夫兒女的勸說下,彆彆扭扭地認了,就是心理難受的慌,說不準馮愷就是他們老馮家唯一的男丁了,可老馮家再重要還能重要過自己的兒女。
穀雅萍被馮小姑這惱羞成怒的這一巴掌扇在地上,仇恨的烈火騰地冒了出來,她趴在地上,捂著半邊臉,惡狠狠等著馮小姑,一股怨毒之氣使得她整張臉扭曲猙獰。
馮小姑心裡瘮得慌,聲音發顫:“保安,保安,把她帶走。”
再次被保安強製驅逐的穀雅萍咬著蒼白的嘴唇,眼底黑沉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