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霸總未婚妻22(1 / 2)

“讓您久等了, 馮先生在3036房, 出了電梯左拐, 一直走便是。”得到指示的護士麵帶微笑地告訴馮愷。

馮愷愣了一瞬, 在得知要詢問馮愉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見不到爸爸了,馮愉怎麼可能讓他見到人。沒有離開是破罐子破摔, 也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卻沒想到馮愉居然會允許他見爸爸。

不真實的荒謬感籠罩心頭, 馮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馮愷頓時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馮愉給他留下的印象, 可用恐怖二字來形容。

他媽入獄是馮愉一手導演, 馮愉明明早就知曉他媽買.凶.殺.人, 她卻能按兵不動冒著風險等到真正動手那一刻, 就為了讓他媽的罪名最大化。

這個女人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這樣的人會那麼善良, 讓他們父子相見,是不是有陰謀?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如果在他探望期間, 他爸出了個意外, 他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殺害被繼承人, 他一分遺產都繼承不到不說, 又要回到監獄, 這一次絕對不僅僅是兩年。那些灰暗的恐怖的記憶排山倒海襲來, 馮愷重重打了一個激靈,他不要再回監獄, 他寧願死也不要再坐牢。

“先生,先生?”護士愕然望著掉頭就走的馮愷,一腦門子的霧水。這人什麼情況,不是要見患者,能見卻又一聲不吭地跑了。

想了想護士又給阿漁打了個電話,轉述情況。

饒是阿漁也猜不到馮愷為什麼改變主意跑了,她又不是馮愷肚裡的蛔蟲,哪裡猜得到馮愷是被自己的腦補嚇跑了。

屈指彈了彈百合花瓣兒,阿漁說了一聲“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讓秘書再拿個花瓶進來。跑就跑吧,隻要馮愷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趕儘殺絕。

馮愷一氣跑出療養院,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回頭望了豪華的建築物,在他眼裡那就是一隻披著金玉的食人怪獸。

平複了好一會兒,冷靜下來的馮愷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多了,但是他不敢冒險,他不吝於從最惡毒的角度猜測馮愉。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願意冒險,因為他輸不起。

離開療養院,馮愷決定去找一個地方暫且落腳。穀雅萍在這裡,馮遠鵬也在這裡,除了這座城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

在這裡,起碼他每個月可以見一見他媽,還能等待他爸的消息。也許有一天,他爸就醒了,也有可能,有一天,他爸……走了。

馮愷甩了甩頭,把這個不孝的念頭甩出腦海,他爸對他那麼好,而他居然為了遺產卻想著他爸去死。

……

下午六點半,米盼盼帶著米樂樂在嬰托中心吃過晚飯下班回家,今天她不用值晚班。因為有些家長會加班到很晚,所以他們嬰托中心會一直開到晚上11:00。

和同事打過招呼,米盼盼推著小車往家走。嬰托中心離她們母子住的地方不遠,走路十幾分鐘。

這會兒是熱鬨開始的時候,沿途兩邊的小吃店裡冒出一陣陣香氣,下了班的上班族神色輕鬆地坐在簡陋的小店裡。

幾個燒烤攤前的客人最多,泛著誘人的龍蝦香,又辣又麻。光著膀子的男人拿著啤酒吃的紅光滿麵,高談闊論。

米樂樂瞪著大眼睛,好奇地東張西望,嘴裡咿咿呀呀地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你想吃啊,你現在還不能吃,等你牙長多長齊了才能吃。”米盼盼咽了咽口水,逼著自己的目光從紅豔豔的小龍蝦上移開。她很喜歡吃小龍蝦,但是太貴了,隨隨便便吃一頓就要小兩百,可以給樂樂買一罐奶粉了。

轉到另一處的米盼盼目光一凝,眨了眨眼,驚訝地望著坐在李記麵館招牌下的馮愷,他怎麼會在這兒?

無意中抬頭的馮愷也看見了米盼盼,麵露訝色。

米盼盼推著小車過去:“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邊?”在這裡吃飯的一般都是附近的租戶,她從來沒有見過馮愷,這樣容貌出色的人,見過一次她肯定不會忘記的。

馮愷:“我住在附近,今天剛剛搬過來。”這裡房租比較便宜,位置也不算太偏,就是環境不太好。但是在監獄裡走了一遭,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這裡再差也比牢房好。

米盼盼驚喜:“你住在哪兒?”

待馮愷一說,米盼盼就更加驚喜了:“我住在305,你對麵,那屋子空了一個星期,居然被你租了。”

馮愷望著已喜行於色的米盼盼,也覺得好巧。對於這樣的巧合,他心裡有淡淡的喜悅。這對母子令他倍感親切,大概是因為他們讓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母親。

“啊啊啊”米樂樂拍著小車叫了兩聲,仿佛也在為馮愷的到來而興奮。

馮愷眼底的笑容更加濃了一些。

……

三天後,馮愷終於見到穀雅萍,時隔兩年母子再見。隔著一層冷冰冰的玻璃窗,母子倆未語淚先流。

“愷愷,愷愷。”穀雅萍隔著玻璃撫摸馮愷的臉,泣不成聲。兒子瘦了,憔悴了,之前那股精神氣也蕩然無存。

馮愷亦是淚流不止,為穀雅萍心疼。他媽以前保養的好,四十幾歲的人看著隻有三十來歲,可現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大。兩年不到的時間,法令紋深深刻在臉頰上,眼角一簇簇的皺紋清晰可見。可見這兩年她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他媽肯定過的不好,很不好。

穀雅萍這兩年的確過得很不好,大凡是女人,對小三總是深惡痛絕的,尤其是穀雅萍還妄圖買凶殺原配母女爭奪財產,更讓人不齒。高麗華又找人打點了裡頭的獄霸,穀雅萍日子可想而知,可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穀雅萍卻不願意告訴兒子實情,有什麼好說的,說了除了讓兒子擔心又能如何。況且兒子自己也在獄裡的生活過,哪能不知道其中艱苦。

一想母子倆竟然都身陷囹圄,穀雅萍悲從中來,淚如泉湧,又忙忙抹掉,問起正經事:“你見到你爸了嗎?你爸現在怎麼樣了?”

馮愷麵皮僵了僵,像是難以啟齒。

“怎麼了?”穀雅萍心急如焚。

馮愷有些難堪,硬著頭皮說了自己落荒而逃的事。

穀雅萍不覺得兒子杞人憂天,那個馮愉年紀輕輕的卻一肚子的心眼兒,有什麼是她乾不出來的。

“你做得對,你爸現在昏迷著,你去看了其實也沒什麼用,以後你爸醒了,絕對不會怪罪你的。你現在勢單力薄,不是馮愉母女倆的對手,你避著她們點,千萬不要犯糊塗,一切等你爸醒來再說。”

入獄之後她無比後悔自己脂油蒙了心,居然想殺人,結果把自己後半輩子賠了進去,生怕兒子一時衝動,重蹈她的覆轍。

“我爸會醒嗎?”馮愷一顆心飄在空中不著地。

穀雅萍發現了兒子眼中的絕望和死寂,這不該出現在他身上,他才二十四歲,活力四射的年紀,絕不該這樣暮氣沉沉。

穀雅萍心如刀割,語氣卻鏗鏘:“你爸會好的,你爸那麼厲害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垮了。你爸會醒過來的,咱們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就算馮遠鵬醒不了,他總會死在馮愷前頭,兒子多多少少會分到一些遺產。馮家家大業大,哪怕是指頭縫裡漏一點出來,也夠兒子衣食無憂一輩子。最好還是馮遠鵬醒過來,時移世易,現在她巴不得馮遠鵬醒來給兒子當靠山,幫兒子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馮愷眼望著穀雅萍,滿眼不確定。

穀雅萍努力讓自己眼神堅定。

漸漸的,馮愷神情不再空空蕩蕩,眼裡多了一份活力。

穀雅萍歡喜落淚,又道:“在外麵有什麼困難,就找你大姑,彆拉不下臉,之前她們趨利避害,她們三個對你袖手旁觀,眼看著你坐牢,心裡肯定對你有愧。你是馮家唯一的兒子,她們得了你爸多少的好處,她們有責任照顧你。”

馮家三姐妹,最精明的是老二,悶不吭聲不出頭不挑事,但是好處從來不少她那一份還不用當壞人。老三精明外露愛掐尖,不是個好相與的。

老大心眼最少,脾氣最直,也最好糊弄。老大又是長姐,長姐如母,對馮遠鵬最真心,也最有可能照顧兒子。

馮愷:“我找過大姑了,大姑給我打了5000塊錢。”

聞言,穀雅萍鬆了一鬆,知道求人還求對了人,說明兒子心裡有分寸。接著反應過來,居然隻有5000塊,打發叫花子嗎?

穀雅萍又氣又苦:“這些年,她從你爸那拿的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了,結果倒好,用5000塊錢打發你,還有沒有良心了,虧得你爸當初那麼照顧她們,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

義憤填膺的穀雅萍想起了娘家人,這一群更不是東西,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來看過她,這一年就再沒露過臉了,完全不當有過她這麼一個人。

怪她讓他們丟人讓他們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可怎麼不想想,要不是她,他們能有這20年的好日子,能住上大房子,開上小轎車。

現在她派不上用場了,立馬翻臉不認人,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喪儘天良的畜生,怎麼不一個雷劈死他們。

穀雅萍不禁對兒子訴苦,痛斥沒良心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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