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這就是我父親。”張衡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君雅抬眼看去,隻見偌大的包間裡,靠裡側的軟塌上躺著一名瘦弱乾枯的中年男人,當真枯瘦得隻剩一把骨頭,雙目緊閉,骨架五官依稀能看出曾經是個英朗男兒。
明明他看上去並沒有多麼老邁,卻給人一種油儘燈枯之感。
“張叔怎麼病成這樣了?”原野也是第一次見到記憶中那個爽朗愛笑的叔叔變成了這副模樣,不敢置信地擰起了眉。
張衡苦澀地說:“我也是半年前才知道他的病情,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長時間處於昏迷當中,即使每天輸營養液也日漸消瘦,直到上個月器官開始出現衰竭,什麼檢查都做過了,沒有辦法,連是什麼病都查不出來。”
他懇切希冀的眼神看向君雅,外人眼中魁梧冷酷的副局長,這一刻神情露出了少年般的脆弱:“所以我的希望都放在了黎小姐身上……隻要能治好我爸,什麼代價我都可以接受!”
君雅負手走上前,微微俯身看了一眼張父的麵容,淡聲道:“令尊的確時日不多了。”
張衡的表情一瞬間破碎,渾厚的嗓音不停顫抖:“真的……回天無力了嗎?”
君雅眼中金光流動,細細打量閉著眼睛的中年男人,說:“什麼代價你都能接受?”
“對!就算拿我的命換都可以!”張衡立刻道,他曾經聽過傳聞,玄門有換命數一說。
“行,我知道了。”君雅點了點頭,抬手拍了一下張父的頭頂,隨著她的動作,躺在榻上的中年男人竟然砰地化為一蓬灰色霧氣,憑空消失不見。
“這……你……”張衡驚得愣住了。
“這不是令尊的真身,一縷魂魄的投影罷了。”君雅擺了擺手說,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一縷灰色霧氣被她握在手中,感應到其他消散的霧氣方位,“走吧,飯是吃不上了。”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從桌子上拿了一盅燕窩一飲而儘,確實美味,除此之外還感覺到一絲絲微弱的靈氣。
對她來說雖然微弱,換成普通的凡人,已經是大補之物,對體內有頑疾的人很有好處,怪不得一頓飯這麼貴。
張衡和原野走在前頭,看她還在戀戀不舍地看那一桌子菜,哭笑不得地道:“快走吧姑奶奶!隻要救回了我爸,我把這小院買下來送給你都成!”
……
一路上根據君雅指引的方向,三人來到了郊外的一片廢棄住宅區。
四周一片荒涼,泥路凹凸不平,車窗很快蒙上了一層黃沙,最後停在了一棟極其老舊的老宅門口。
這一片據說之前被規劃為開發區,這些住宅已經定為拆遷區域,不知道後來為什麼方針發生變化,開發區改了位置,這一片莫名其妙荒涼了下來。
三人下了車,抬頭看天,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也陰沉了下來,像要下雨一般。
君雅看向眼前死氣沉沉的宅子,明明看不到鬼氣,卻給她一種詭異之感。
連她都能感到異樣,更彆說原野二人了。
張衡雖然相信鬼神,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情況,臉色難看地問:“我爸是被卷進什麼靈異事件了?”
原野亦是神情嚴肅,手搭在腰間,站在君雅斜前方一個護著她的姿態,“都小心一點。”
“進去一看便知。”君雅雖然感覺詭異,並不代表她會怕,抬手將原野扯到身後擋住他,當先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年久失修的大門被推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忽而一陣陰風吹過,地上厚厚的灰塵揚起,三人忍不住眯了眯眼。
在看清眼前所見時,忍不住瞳孔一縮。
兩邊站著幾個真人大小的紙紮人偶,有男有女,慘白的臉,血紅的唇,黑黢黢的眼睛盯著他們。
而最中間是一台香案,上麵擺放了兩根紅燭,中央立著一張裱起來的黑白相框。
照片上麵的中年男人,瘦得眼眶凹陷,眼珠暴突地盯著他們,嘴唇蠕動,一下一下拍打著相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調生物鐘沒有二更啦,明天努力更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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