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開啟直播15分鐘,在地球端好不容易賺了1個金幣(10元華幣)的私房錢,又給睿智缺電係統充了26不知什麼計量單位的能量,這個係統終於能夠無障礙開啟,讓陶舒陽這個被逼營業的“宿主”好好研究一番。
興奮又激動地東摸西摸好一會兒,宅陶男爵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找到了那熟悉又美好的,家裡蹲著上網的感覺——雖然這終端目前大部分時間是單機版的。
很快掌握了係統直播間基本操作的陶男爵,正興致勃勃地翻看著係統商城可購的“禮物”。
哪怕手裡隻攥著可憐巴巴的1金幣,哪怕空格子裡都是陰影狀態的虛影,也完全不妨礙他對著一堆在現代社會司空見慣,如今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好東西流口水。
還沒等他想明白,以後有“錢”了到底是點個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什麼的來拯救下可憐的胃,還是先買它二十包廁紙來憐憫下他嬌嫩的屁屁,以備不時之需?
【滴滴滴——能量損耗已至警戒線,即將關閉冗餘功能,僅保留主體功能。】
三聲滴過,沒等陶舒陽回過神來,直播室的顯示屏已經飛速縮回,隻餘變成灰色的小沙漏和背包奄奄一息地還停留在視角裡。
陶舒陽一言難儘地盯了灰色的小圖標片刻,歎了口氣。
唉!係統這日子也不好過啊!
沒能量沒錢的難兄難弟算是捆在一起的兩個螞蚱,一塊兒努力蹦躂,爭取早日過上要啥有啥,想買就買,跨界下個幾十g好料眼都不眨一下的有錢人日子吧!
沒了係統可以研究,這地方又沒網沒電視的,陶男爵頓時感覺到了無聊以及饑餓。
晚上那一頓,先不說那些黑暗料理的可怕賣相和難以名狀的味道,哪怕是龍肝鳳髓,當時他正著急慌忙地進行第一次直播,緊張激動都來不及,哪裡還記得吃東西填肚子。
等回過神來,彆說那些珍貴的烤天鵝、七腮鰻,有那隻嘴比臉盤都大的黑熊精在,就連白麵包都沒給男爵大人剩下一點沫子。
隻是在直播間隙隨意墊巴了幾口的男爵大人,餓得饑火中燒,什麼黑暗料理不料理的,來隻活麻雀他現在都能整個吞了都不帶吐毛的!
打開木板遮攔的小洞窗,一股寒風透過窗欞吹了進來,吹得陶男爵打了個哆嗦。
窗外陰沉的夜空綴著幾顆星子,有一輪弦月掛在當空。
陶舒陽出神地望著天空看了片刻,確認沒有什麼血月,也沒有兩三隻月亮什麼的,這裡的夜空與地球家鄉見的所差無幾。
隻是家鄉的月夜,哪怕是天氣再差,地麵上也總是燈火通明,車流成河。
不像這裡,遠處隻有幾個聚居的點亮著些暗沉的燈火,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沉,隻有野獸偶爾發出的嚎叫,驚破寂寥。
陶舒陽既不愛好天文學,也沒像當年宿舍幾個騷男似的,為了泡妞學過星座,他根本分辨不出這個天空上的星星,是否是曾經照耀著地球億萬年的星星們。
緊緊關攏窗戶,陶舒陽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反正在地球上除了房東、老板還有銀行會惦記著他不來交錢、乾活、還貸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緊要的牽掛。
他爹正惦記著二婚老婆肚子裡的二兒子,根本沒心思管他這個八百年沒怎麼聯係的前妻生的大兒子;他娘為了小女兒中考的事煩得著急上火,為了那筆名校讚助費張口問他“借”五萬,說是以後都不用他贍養了,要不是一下子少了這麼大筆存款,他也不至於搶著做996的福報……
一隻爹嫌娘不愛,無牽無掛的純天然單身狗扔到異世界……
這麼想想,穿越大神倒也挺合理挺人性化的。
起碼免得生離死彆的傷心狗血了不是?
陶舒陽收拾起難得興起的一點文藝小憂傷,舉著燭台往樓下走。
都這個點了,估計帕西那小丫頭應該睡下了。他上上下下走過那麼一趟,也用不著她再帶路去廚房了。
二樓走廊的地麵也是石頭砌成的,長年累月的踩踏磨出了斑駁的痕跡,陶舒陽完全不想道,也看不清地上偶爾一坨坨黑乎乎的,是什麼玩意。
全神貫注地舉著燭台緊盯腳下,免得一不小心踩上“地雷”。
“小心!嗷!”
“對不起,對不起……呃!馬布醫生,這麼晚您還出來逛啊?”
光注意腳下,沒留神前方,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身前,陶舒陽差點沒把燭台杵到對方的嘴巴裡!
幸虧他反應還算靈敏,猛一甩胳膊,燭火斜斜擦著那人的胡子燎了過去。
“我的胡子——”
驚魂未定的馬布醫生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捂著嘴巴,悲憤地瞪向男爵大人,更驚起了幾個仆從奔近探頭張望。
“男爵大人?馬布醫生?”
“沒事沒事,你們下去吧!我和馬布醫生秉燭夜遊呢!”
陶男爵一把摟過傷心胡子“遭難”的馬布醫生,揮手讓仆人們退下,擰著眉毛盯著醫生的嘴上下看看,表示:
“馬布醫生,您的胡子這麼一燎,似乎更挺翹有型了。”
“真的?”
“我從來不撒謊。”
陶男爵捂著胸口有點痛的良心,鄭重地回答。